八路军独立团长朱其藩趴在一片小树林里,透过光秃的枝条观察敌军的动态。为了避免被敌先头部队发现,我军都隐蔽在一公里之外的沟渠边。漫长时间的等待,冰天雪地,加上西北风不停地猛吹,使得朱其藩不停地双手对搓。
朱其藩听到侦察兵回来报告说,敌军只顾猛追,沿途没有注意搜索。他就想找个地方避避风,加上他对董毓珮仇恨的驱使,很想早一点了解敌人情况,便于寻找机会下手,没有同手下的团里其他干部商量,就带一个连,悄悄地运动到这片小树林里来。
对于朱其藩来说,这次战役来得比较及时,这是他参加八路军第一次大战役,也是他报复董毓珮的一次大好机会,更是他为老县长朱爱周报仇雪恨的大好时机。
追击的敌人跟着八路军腚后猛跑,不加搜索地从朱其藩等人隐蔽的小树林边跑过,只是前推后涌地跟着直跑。当了大半辈子县保安队官的朱其藩,不得不从内心深处佩服孙继先和刘海涛的用兵,战役正准确无误地按照他们所指引的路子进展着。
想不到精明了大半生的董毓珮,在这关头上竟昏了头,竟然让八路军牵鼻子走,看来这次非玩完不可了。
这时,敌人的第三梯队紧跟着走了过来,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朱其藩的眼前。他仔细一看,正是他恨之入骨的董毓珮,真是冤家路窄。董毓珮骑在大洋马上,正指手画脚、大喊大叫地指挥部队追击,一副小人得志,不可一世的熊样子。
朱其藩一看到董毓珮,立即就燃起怒火,再看他那高高在上的鳖样,更是气不打一处出。狂热的个人出气yu望使他失去了理智,使他忘记旅首长不准擅自行动的命令。他猛地拔出盒子枪,透过枝条的间隙,瞄准董毓珮就是一枪。
也该董毓珮暂时命大,就在他搂枪扳机的同时,董毓珮的马腿让子弹打倒的小树绊了一下,在马失前蹄之下,董毓珮被摔了个狗吃屎,真是间不容发,飞来的子弹紧贴着董毓珮的头皮而过。
董毓珮大吃一惊,趴在地上仓惶四顾,显然这不是撤退的八路军打来的。他这才想到中了八路军的埋伏,不由失声惊叫:“这里有埋伏!”
这晴空霹雳的喊声,立刻震昏了正在追击的官兵,一时不知所措,前面的回头奔跑,后面的就地卧倒,乱成一团。
枪声和喊声把朱其藩叫醒了,立即意识到把事搞砸了。他吓出了一身冷汗,照地上就是一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从地上爬起来,一甩盒子枪,带着这个连冲了上去,一个排子枪就放倒了几十个敌人,抢步上去,直取董毓珮。
董毓珮看到朱其藩带人来了,这才真正知道中了八路军的埋伏,一面喝令官兵抵抗,一面拔拨马回跑。
激烈的枪声惊动了旅指挥部里的刘海涛等人,隐蔽在坟地里侦察的人跑回来报告说:我军有一支人马跟敌人干上了。尽管董顽的大队人马尚未全部进入包围圈,这个意外情况的发生,逼着刘海涛向全体参战人员下达出击的命令。
霎时间,嘹亮的冲锋号声响成了一大片,喊杀声响彻云霄,八路军官兵从各个设伏的地点一跃而起,猛烈地向敌人合击。左右两支部队,钳形地向敌人的后卫部队猛攻。
刘涌等人指挥的佯攻部队,迅速地回头向董顽部的两翼迂回包抄上来,立即由佯攻变成了真正的主攻。
敌人的前锋完全围圈,全成了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撞,建制大乱,仓皇失措……
这时,董顽的后卫部队也是一片混乱,在我八路军突然打击之下,蒋楚九、相明星等人都惊惶失措,惊恐的地看着董毓珮。
“都给老子镇定下来!”董毓珮厉声喝令,“快给我把枪都端起来,集中火力向外打,我要在这里同***八路军决一雌雄。
“不行!”策马疾驶过来的参谋长上前道,“我们已被包围了,八路军擅长近战,硬拼怕是会吃亏的。这里没有发挥我军优势火力的好地形,不能在这里久留,要快快地离开才是上策。”
“赶快撤回村里,咱们利用民房同他们大干一场吧!”相明星慌乱地插上了嘴。
众魔头犹豫间,背后枪声大作,一个连长纵马前来报告:“报告旅长,大事不好!八路军独立团断了我们的后路,正向这里冲杀而来了!”
众魔头大吃一惊。参谋长装出一副哭丧脸相,用泪汪汪的双眼看着董毓珮央求道:“旅长,现咱们赶快组织人马冲回村里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了。”
“没有什么可怕的!”董毓珮癞蛤蟆垫床腿——硬撑着说,“就八路军那几支破枪,又能奈何的了我!别听他们虚张声势的,其实狗屁不是。”
蒋亦良策马驰来,气急败坏地说:“旅长,我前边部队全进了包围圈,怕是没好果子吃,你快拿个主意吧……”
蒋亦良的话没有说完,又有人惊恐万状地抢着喊道:“八路军撤退的人马又杀回来了。”
“咱们总不能被困死在这里吧,总得找个出路呀,难道说就呆在这里等人来捉?”相明星混身打颤地说。
董毓珮狠狠地瞪了相明星一眼,强压怒火,稍一思索,抬右手向西边一指说道:“前面二百米处就是一片坟地,那里有多个大坟墓,倒是个天然的守备据点。我看不如先撤到那里,拖上一些时间,让日本人来救——”
董顽的队伍纷纷进入大坟地,这个几百座坟墓的地方,立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