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仿佛就像没有看到陶华愤怒的眼神,继续用瓜子皮丢小男孩儿,翘着腿搭在了他的头上,稍稍用力那张脸就会贴在地上的白粥里。
“舔,给我舔干净了!剩下一点儿,看我不打断了你的狗腿!小野种。”
小男孩儿没有犹豫,他太饿了,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不准吃,我跟你说不准吃!”
陶华见小男孩真的伸出舌头来要去舔那些脏东西,快步走上前去拍开袁氏的腿、推开芙蓉,一把将人拽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你是人……”
又是那双迷茫、无助的眼神,小男孩儿歪着头定定看了陶华一会儿,似乎不认识了。
“小贱人,你敢推我?你是吃了几颗狗胆,不要命了!”
一直被当奴才使唤的人突然懂得反抗了,这让宋芙蓉一时间难以接受。愣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怒火滔天的她扬起绳子就要抽过去。
这时,坐在一旁的袁氏开口说了话。
“蓉儿,你又忘了我是咋教你的吗?”
宋芙蓉不解了,“娘,她刚才推我,难道这也放过?我不愿意受个贱骨头的气。”
“你都说她是贱骨头,当然得是狗杂种来啃了。”
袁氏总觉得醒过来后的桃花有些邪门儿,自己怎么会好好的就得了怪病?这个时候还是远离些好,免得招到了邪祟东西。
“娘的意思是……”宋芙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得一脸的邪恶。
“给我咬死这个贱骨头,要不然三天不给饭吃!”
袁氏的一声令下,小男孩儿那双迷离的眼神陡然间变得阴狠起来,趁着陶华愣神的时间张开嘴巴咬在了她的胳膊上。
“嘶……”
陶华终于知道胳膊上那些大大小小的齿痕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这么来的。
她们娘俩儿简直就不是人!
袁氏和宋芙蓉看到陶华咬着牙地忍受痛苦,她们捂着唇笑得前仰后合的。
“娘,你觉得这个乐子咋样?是不是心里舒坦了些?”
“当然舒坦。狗咬狗的戏,娘最爱看了。”
陶华看着她们娘俩儿恨意浓浓。等着,我一定会百倍奉还给你们的!
“呦,瞧你那是啥眼神儿?恨我们?我们还恨你呢!”
宋芙蓉倒打一耙。
“要不是你这个扫把星克死了宋家父子,我娘咋会再次背上寡……?”
“还有,现在家里连个干活的也没有,锅都快揭不开了!你不嫁给教书先生谁嫁给他?总要给我们些补偿吧。”
寡妇这个罪名压的袁氏喘不上气来。
本来就是寡妇身份带着女儿嫁进宋家的,现在宋家男人都死了,外面说的话磕碜的要命。就连给宋芙蓉说婆家也困难的很,害怕被克死了。
现在好了,远方亲戚中有个在官家府里做事的大表哥对宋芙蓉一见倾心,誓死也要迎娶她过门。
这新郎官儿有了,嫁妆也得有。娘俩儿不想干活儿挣钱,只能把主意打在了桃花的身上。把她嫁出去不就有银子了吗?
陶华总算明白了前因后果,原来是这么回事。
所以她们把所有的罪名推给了姐弟俩,发了疯的折磨着他们。
真可笑!没有大小姐的命,得了大小姐的病。
说白了,一切都是因为她们太贪心了。每天活在歪理当中觉得全世界都欠她们的,用起来理所当然。
血一滴一滴的流下来敲打在地面上,不一会儿就染红了一片。
小男孩儿使劲咬着胳膊呜咽着,时不时还往下撕肉。
就是这样陶华也舍不得打他,反手点上他的麻穴使其松开口。
“没用的小畜牲,连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别想吃饭了!”
宋芙蓉没有看到陶华的哭喊求饶声十分不满意,扬手就要抽过来。
啪,宋芙蓉一巴掌拍在了袁氏脸上。
两个人都愣了,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娘……”
“蓉儿你……”
陶华抱着小男孩的头背对着她们娘俩儿,不用看也知道那两张脸上有多精彩。
“不,不是这样的,娘。我,我本来是想打……”
对啊,我本来是想打小杂种的,怎么会这样?
姜还是老的辣。
袁氏率先反应过来了,指着陶华问道,“是你,是你对不对?”
“不是,我什么也不知道,也没看到有白影子飞过去……”
陶华也是胡说八道随便邹的。
哪知袁氏突然啊一声大叫了起来,“蓉儿,蓉儿我们快点走!”
直到今天早上陶华也想不明白袁氏昨天晚上为什么会那么大反应。
“来,大喜。姐给你洗把脸。”
小男孩儿的名字叫大喜,这个身体的原主名字叫桃花。
想必他们父母的意思是,逃过了劫难就是喜事连连吧。
大喜木讷的任由陶华给他洗手洗脸,除了会呼吸有生命外,跟个木偶人没什么区别。
陶华是医生没错,但是也分种类的。大喜是因为长期被她们虐打和暗示,再加上被关进小黑屋里与外界隔绝,现在连基本交流都不会,还得了严重的自闭症。
就连睡觉也是要回那个简陋的小窝儿里卧着,陶华中途醒了好几次才把人捞回来按在炕上睡的。
“大喜,你要记住姐姐的话,你是人,是个有血有肉有姐保护的人。”
大喜依然双眼无神呈放空的状态。
“贱人,又想偷懒是不是?还不快点给我盛饭,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