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华倒是很平静,她早就看出了博延是在装晕。而且,那些蜜蜂是怎么来的,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啧啧啧,晕过去的人,还有这股子力气到处跑,我可是头一遭见。”
“我呸,晕什么晕?我看他就是在故意耍我们!让我们帮着他撒谎,骗人。”
刚才为博延说过话的人,一个个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别人利用了,多丢人!
“我去他.娘的,刚才老子还为了他跟济世堂的大夫说叨了几句。现在又活蹦乱跳的到处跑,这不是在打我这张脸吗?”
还是个暴脾气的男人,边说边撸起了袖子,朝着博延大步流星地走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用力一拽,嘶拉一声,博延的衣服被撕出了一个大口子。
“他娘的,你跑也没有用,老子今天非得跟你好好地说叨说叨!”
那男人随手一扔手里的布片儿,那几只蜜蜂竟然也随着它飞走了。
危机解除,四处乱窜的博延停下来了。他看看趴在地上的那堆蜜蜂,那还是自己刚刚躺过的地方,在这一瞬间,突然有那么个念头在大脑中一闪而过,他明白了。
猛地一回头,指着陶华说道,
“是你!”
陶华笑脸盈盈地看着他,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对付这种人,只能用非常手段。
“什么是你是我的?小子,你敢骗老子?欠揍了吧!”
那男人一把揪住了博延胸前的衣服,用力往自己面前勒了勒,
“说,你自己乖乖地给我道个歉,还是让我动手讨回来?”
“放手!”博延扫了一眼胸前的大手,眼底浮上来一丝冷漠。
他并不觉得自己理亏,“我又不认识你,又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凭什么道歉?”
博延不承认,气得男人摸着脑袋瓜子哇哇大叫了一声,抬起拳头来捶在了他的脸上。
“噗。”博延当场吐出一口血水来。不过就是这样,他也没有道歉。
直到第二拳、第三拳…打下来。博延仍然不肯低头,也不会张口说出半个求饶的字眼儿。
“我…博延没有错!是,是不会向你道歉的。”
陶华站在一旁观察了很久,她看得出来,这个男人骨子里有一种不服输,不认头的劲头。而且,他身上还透着一股子清冷。
奇怪就奇在这里,像他这种自恃清高的人,是不屑做出碰.瓷儿,讹诈别人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无赖事。
看来,这里面大有内容啊!
“住手!”陶华给了伙计们一个眼神,叫他们把打人的那男人拉走。
“你,你们这是干什么?”那男人正打的起劲儿,突然被陶华叫住了,有点恼怒的征兆。
“他欠你的,你已经拿回去了。剩下的,该交给我们来算账了。你要是把这人打死了,那我们跟谁讨理去?跟你吗?嗯?”
打人的那男人,见陶华脸色不好,突然一个激灵,人就醒了。
他可是见过陶华出手时的狠辣手段。这些也打的差不多了,虽然不能尽兴,把火气都发出来。
可识时务者为俊杰,惹不起他,躲的得起!
“哼,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见一次打一次!”
博延被他推了下,本就站不稳的身子往后踉跄了下。扑通一声,就摔在了地上,倒在了血泊里。
这时的他没人会同情,反而觉得他这是自找的。
陶华来到博延跟前儿看了他一眼,晦暗不明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带上他,我们走。”
被伙计们架着回了医馆的博延,还没有进门口,就晕了过去。
“你小子这是在找死啊!又玩这一招。是不是我打得你不疼,还想再来两下子?”
二子踹了博延一脚,这个时候竟然还敢装晕,也忒不把济世堂看在眼里了!
“别动手,他是真晕了。快点把他放在床上,平稳着躺好了。”
陶华给博延把了把脉,脉象很微弱,而且在这之前好像还受过重伤。
“你们给他解开衣服。”
二子犹豫了,似乎看上去还有点为难的样子。
并不是他不愿意听从陶华的命令,只是先生给他们下过命令。不能让陶大夫看别人的身子,尤其是男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陶华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动弹一下,抬头看去的时候,两个人正在挤眉弄眼的打暗号。
“咳咳咳…”
陶华假意轻咳了几声,两人立马哭丧着脸求道,“陶大夫,要不然咱等先生回来后再说吧?”
“等他来干嘛?他又不会看病。”陶华怎么会不了解自家那坛酿了二十多年的陈年老醋?动不动就打翻了坛子。
“你们再不动手,那我可要亲自给他脱了啊。”
听陶华这么说,两个人挣着抢着的把博延给扒.光了。
等先生问起来,好歹也是自己动的手,应该不会怪罪下来吧?
“嘶…他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鞭痕?”二子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那纵横交错的狰狞伤疤,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这,这得是多凶残的人,才能干出来的事儿?”
陶华匆匆扫了一眼,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模一样。在这之前,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残酷的刑罚。所以身体特别虚弱,这才有了现在这处,被打别人打了几拳就晕了过去。
陶华站起来,边擦手边说道,
“我去捣药,等会儿你们给他敷上。伤口这么深,敷药的时候可能有轻微的刺激性,会产生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