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华没想到彩儿会这么做,在她跑过去的那一刻,心里揪成了一团儿,连呼吸都不会了。不过身体上倒是反应得很快,急忙跑过去,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彩儿,彩儿你这是干什么?!”
“你…你放开我!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富家子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在茶水里下药,能干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姓陶的,你也是个禽.兽!”
陶华没有辩解,她确实把之前剩下的mí_yào倒进了茶杯里,还让彩儿喝下了。
“彩儿,彩儿你听我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
“陶,陶大夫你们这是…”
不等陶华把话解释清楚,王管家踩着点来了,正好赶在两个人拉拉扯扯的时候。
陶华不得不放开彩儿,虽然内里是女儿身,但装扮上是个地地道道的大男人。总得为彩儿的名誉着想,不能近身。
“王管家来的倒是时候。”
“呦,你看我…”王管家突然明白了陶华话里的意思,一拍手,赶忙说道,
“我这就走,不打扰你们了。”
陶华懒得跟王管家废话,拿起桌子上的手札,拍了拍他的胸口,“别忘了带上你这贵重的医书,还有那边不知为什么只是喝了一杯茶,就晕倒的姑娘。”
王管家看着陶华心里突突直跳,琢磨着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不能!我做的这么严谨,他要是能看出来了,那还是人吗?
陶华背着手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下来了,微微上扬的嘴角儿处尽是冷意,“她喝的,可是王管家你亲手给我倒的那杯茶!”
还在抱着侥幸心理的王管家,听到陶华的这番暗指,当场惊住了,都能感受到自己的灵魂在颤抖!
他,他都知道了!
陶华确实猜出了王管家的阴谋,不过给彩儿下药的那杯茶,是自己做的,跟他无关。
至于王管家给倒的那杯有问题的茶,她早就偷偷地倒掉了。
“陶大夫,你没事吧?”
一直站在远处等候伙计终于盼来了陶华,先是凑上去仔细地打量了一遍。见她毫发无伤,这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可以放回去了。
“没事。”如果硬要说有事的话,那也是他们该倒霉了!
走了趟城主府,让陶华深深地意识到了一件问题。那就是城主还不死心,想要从自己这里下手,绑定了曹旬。
先是利用一本绝世医书收买,再不行就用计谋让自己入坑。只要跟彩儿有了肌肤之亲,他们就拿到了自己的软肋。从而也牵制住了曹旬,让两个人替他们卖命。
这个一石二鸟的计策,不得不说很高明。
如果不是察觉到那杯茶有问题,说不准,真的稀里糊涂就被套住了。
看来,以后去城主府要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待事情,多问几个为什么。也许,就是从那不经意间的反思,救了自己的命。
陶华并不打算把在城主府发生的事告诉曹旬,免得他分心。
虽然昨天晚上没有机会问问曹旬最近在忙什么,为什么没去学馆里教书。但,她能从他每天回来时,露出来的疲惫之色,也猜得出最近一定发生了什么。所以才脱不开身的。
吃过晚饭,陶华就钻进了屋里。
挑了挑灯芯,昏暗的屋子里突然变得明亮了几分。
她赶紧从袖子里掏出信来,凑到蜡烛旁念着信封上面的字,“姐姐亲启。”
大喜这孩子有些日子不见,长进了不少。虽然这四个字不是很好看,但想想一年前他还是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孩子,现在竟然都会写字了,心里有些说不出的自豪和开心。
信纸叠的很整齐,能看得出来大喜对这封信有多用心。
陶华小心翼翼地打开它,映入眼帘的就是几行小字。
“姐,你还好吗?我很好,你别惦记着。”
“这是我第一次给别人写信,还是写给自己的姐姐,好高兴!”
陶华透过信纸上的字,仿佛看到了大喜那张恬静的小脸,正在对自己笑。
“姐,我跟着师父,也就是白宇哥哥学了好多本事。往后他…姐夫保护不了你也不怕,大喜可厉害着呢!”
“再偷偷地告诉你一件事,白宇哥哥很喜欢我叫他哥哥。他说,这样才显得他年轻英俊,嘻嘻嘻…
”
在姐夫这个字的旁边,被滴下来的墨汁染黑了。好像还用小手擦了擦,蹭出了一道涂不掉的痕迹。
可见,当初大喜提到姐夫这两个字的时候有多纠结。
“我知道,我的离开肯定会影响到你跟姐夫之间的关系。后来,我想了很多。是我太任性了,我不该让姐姐为难的。姐姐的幸福就是大喜的幸福,我应该祝福你们才对。”
“姐…你会原谅我吗?”
看到这里陶华早已是潸然泪下,泪珠子滴落在了信纸上,晕染出一个又一个的水花。
“大喜,我的傻弟弟…姐怎么会生你的气?是姐不好,是姐忽略了你的感受。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曹旬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陶华抱着信哭,跟个泪人儿似的。憋在心里的那些话,又压了回去,实在是问不出口。
“大喜那孩子都会写信了,看来跟着白宇确实学了不少东西。”
曹旬没有劝说陶华,他知道她这些日子以来都在担心着大喜。虽然嘴上不说,可憋在心里太久了。
“你看到大喜了吗?他胖了,还是瘦了,有没有长高?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这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