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之初生命还是自由的时候最快乐。这是我在病床上躺了几个月来,最大的感触。
今年春天,扬州阴冷的天气让我的咳嗽变得更加严重。尽管府里爹娘对我很关心,我的身体却越来越糟糕。
我的病生的很奇怪,按理说应该早好了,因为它不过是一般的风寒。然而,从去年初冬一直到现在,我的病依然不见好转。
想想自己也不是身体差,然而自那次风寒后,我一直感觉身体冰冷,需要不断的裹在被褥中。
大夫家里是请了一个又一个,然而他们都对我的病感到不理解,最后都束手无策。
“娘,你说会不会要死了啊?我还没活够呢……”
“傻孩子,胡说什么呢?哪有这样咒自己的?放心吧,你的病会好的。”娘把汤喂在我嘴边,边喂边说道:“现在屋外也暖和了,我和你爹商量了,你的病老是不见好,他在乡下有个学医朋友,虽然怕云儿吃不了乡下的苦,但我们还是决定送你到他那里试试。云儿,娘知道你最近想出去,乡下虽然清贫些,但是也有许多好玩的东西,你哥哥姐姐想和你去,我还不让去呢。”娘显然多虑了,我高兴的说道:“只要能够出这个屋,我哪里都愿意去。娘,告诉我,爹什么时候送我到乡下啊?”娘微笑道:“等你的行李准备差不多了,你爹就会送你去乡下的。不过有一件事情云儿必须答应娘……”我急忙问道:“什么事,娘?”娘慈爱的摸着我的头说说道:“在乡下千万不要任性,在那里你只管好好养病,好吗?”这么简单啊?
虽然我是任性了些,但是只要我能出去,这一点我还是能够做到的。娘看着我,微笑道:“那就好,云儿,在乡下要是忍受不了那里的清贫了,就给你爹写信,那时娘要是有空了,就去乡下陪云儿。”我把娘的手放在我手心上,微笑道:“放心吧,娘,再怎么,我也是男孩子。乡下那点苦我忍受得了。”娘慈爱的对我点了点头。
三天后,我乘着毯子铺垫的马车,来到扬州城外的驿站边。在告别爹娘还有送我的亲戚后,我开始盘算我到乡下养病的日子。
马车开始跑动后,我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些在马车外不断闪过的青草地和云朵。
那些不时传入耳朵里的鸟鸣,那些一闪而过的无名野花,都让我心情极其舒展。
虽然马车的颠簸让我有些难受,而且身体还是那么虚脱无力,但是我的心却莫名的轻盈起来,我看到身后的扬州城门越来越远,心中虽然有丝淡淡的惆怅,但是心里却有种莫名的自由。
不知何时,马蹄
“嘚嘚”的声音忽然停止了,身边有人在推我。我朦胧的睁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居然在马车上睡着了。
“
“少爷,我们到了。”听到问儿叫我少爷,我就知道自己来到父亲朋友这里了。
问儿只有在这种陌生的场合才会唤我少爷。告别了城里温暖的家,我终于来到了陌生的地方。
虽然这里阳光比较温暖,但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适应这里。说实话,尽管我对新地方挺向往的,但是此时心里却多少有些忐忑。
“放心吧,就让云侄在我这里调养,我会照顾好他的。”一个中年男子对送我们来的家丁说道。
我抬头看着这个长着胡子的飘逸中年男子,心里微微吃了惊。这个就是父亲的朋友吗?
很普通的长相,眉宇间却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仙气,仿佛看破什么,又仿佛看淡什么,心神情一片安定祥和。
父亲居然在乡下有这样一个朋友?
“贤侄,我都随行你来的家丁说了,你就放心和你的仆人在我这里静养吧。你父亲交代过了,我会按照他的嘱咐照顾你的。”中年男子温和地对我说道。
看着他的笑,心里莫名的忐忑忽然安静了下来。我喜欢这个人!我礼貌地说道:“麻烦柳伯伯了。”柳伯伯慈爱的说道:“长途跋涉一定很辛苦了吧?贤侄,先让你的仆人带你到我屋里休息,稍后我会给准备膳食。”我点点头,准备让小问扶我进屋。
走了一步,我突然回头问道:“柳伯伯,这里一直以来就只住着您一个人吗?”柳伯伯温和一笑道:“不好吗?不然你们来就没有住处了,呵呵。”我闻言吐了吐舌。
我抬头打量了一下柳伯伯的小院,我赞叹道:“伯伯,你这里可真漂亮啊!”柳伯伯微笑道:“贤侄若是对这些花草感兴趣,等贤侄休息好了,明天我就带贤侄去见识见识。”我休息的时候,伯伯给我点了一只绿色的香。
很普通,却说来也奇怪,在家里常常睡不着觉的我,今天在柳伯伯这里,我却睡得很香,从没有过的那么香。
早上我是被问儿叫醒的,尽管自己还是有些畏寒,但是看着从问儿身后照进来的灿烂阳光,还是对自己在这里的新的一天很期待。
尽管,这里住的没有家里好。在问儿服侍我穿洗后,我随小问来到柳伯伯的客厅。
清晨的乡下带着一种古诗里的静谧美,我轻轻的仰头,眯着眼睛细细的感受着那微暖的照射,然后深深滴吸了这混有桃花及各种野花香味的清晨空气,心里说不出的快感和惬意。
没有高墙庭院的乡下,给我一种自由的感觉。
“柳伯伯早。”进屋后,我恭敬地给柳伯伯打了个招呼。柳伯伯看见我,示意我在他旁边坐下。
我来到柳伯伯身边后,柳伯伯端了一个瓷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