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地上又倒下一片。
“圣上!使不得啊!”
“你们这也使不得那也使不得,让圣上咋办嘛!”老国师一脸不耐烦,末了还似是劝慰的说道,“这丢个龙根保个脑袋,还是划算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原本只等着发落的那些纨绔吓尿了不少,有的直接晕了过去。
还剩下几个手脚并用地爬到自己老爹身边求救。
“爹!爹!这还不如杀了我呢!”
看到自己家孩子被吓成这个模样,这些大臣又急又怕,不由得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梁国公。
梁国公一收到这些眼神,觉得自己脑袋都要炸了。
敖歙坐在龙椅之上,单手撑着脑袋,泰然自若地看着底下众人。
梁国公几家原本因为子弟相交,关系都不错。
可如今出了这事儿,他的儿子都已经死了,担不担罪名都一样,他只想跟这些人撇清关系。
被缠得紧了,怒喝了一声:“你们自己儿子不争气,现在出了事儿求我有什么用!律法是圣上亲自改的,这……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也没什么好狡辩的了!”
“国公这大义灭亲之举当真值得歌颂了。”一直在座上看戏的敖歙忽然开口,让众人身子都跟着一僵。
廉微看着几人,冷笑着提醒:“侵犯皇室女眷,当诛九族。”
梁国公面色铁青。
他僵硬了下,“噗通”跪倒在地:“此事……此事定是另有隐情!还请圣上明察!”
“圣上,当时世子轻薄的并非九王妃本人,而是她手下一身形与她酷似的男子。实际不过是在言语上冲撞了王妃,其罪还不至于此。”
一直没有插上话的四王之人,此刻终于站了出来,拱手将当时的情形详细讲了一遍。
梁国公一听,面上一喜,连忙顺着他的话接道:“圣上您听,智儿并未轻薄王妃!不过是一个低贱的下人,而且还是个男的!您瞧这株连之罪……”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没了声息,只因敖歙的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那双阴鸷的鹰眸死死盯着他,万钧的威压直接从他头顶降落,压得他整个身子剧烈颤抖起来,原本挺起的背脊,被强行压弯。
他心底惶恐,终于意识到,这不过是敖歙削弱他梁家的手段。
“株连之罪可免。”见他终于安静了,敖歙才收回那骇人的目光,缓缓开口。
“可这国公教子无方之罪,还是该按规矩办的。”
梁国公身子一颤,敖歙残酷的声音又幽幽响起。
“诸位大人们也都劝劝国公,有些东西只捏在手里,带不去地狱,也没子孙要庇佑,何必到快死了都舍不得用呢。”
他这话是何意思,有点脑子的人都听得出来了。
几人明白了他的用意,连忙七嘴八舌的劝起梁国公。
那块免死的令牌,是时候拿出来用了。
梁国公的老脸上看不到半分血色,他梁家在龙都一直都是有恃无恐,都是依仗着那块令牌。
可是这令牌到底是只能用一次。
之前龙主不管,是因他梁家虽然猖狂,做的却都是些无伤大局之事。
然而如今……梁天智这个糊涂蛋,终于是把祖业给败完了。
大臣们为了自己的儿子,都拼了命的游说。
神鼎大陆尚武,可是这些生而强大的龙族,却偏爱学人族那套虚假。
这些在位的大臣们,嘴皮子更是厉害。
梁国公现在早已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了,满脑袋都是自己的保命符没了……
敖歙眯着眸子,神色沉沉。
这保命符本来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可一旦落到有心人手中,它便能化为一道最厉害的刀。
苍梧给的这个礼,果真是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