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中,方坐下没多久,便听到犹荣从外头匆匆忙忙赶来敲门。
“少主,庄主可在此处?”他声音里透着急切。
云生跟方一对看了一眼,同时转向苍梧。
苍梧抬袖一挥,房门应声打开。
犹荣站在门口,见门开了,心底松了口气。
“宫中来了人,说是今日有人拿了凤鸾宫的牌子进宫。”
他进了屋,见到苍梧,拱手禀报道。
苍梧幽幽抬眸,扫了他一眼:“那牌子在谁那里?”
犹荣摸了摸脑袋,凝神想了想,想起当时离开时,他们的牌子悉数都还到了宫中,苍梧几人的,也都给了帝无辞。
立即会意,笑道:“那必定是有人假冒咱们的人,故意嫁祸的!”
苍梧双眸一眯,不置可否:“你既说了这话,若我院中再见了些不该出现的人,我的规矩,你可该是懂的?”
犹荣心头一凛,脸色一正,忙恭敬应下,不敢有丝毫松懈。
待他离去后,云生才声问道:“母上你又做了何事?”
见他问的一脸纯真,苍梧眼眸微微一闪:“不过发现了某些人的秘密罢了。”
她说着,摸了摸云生的脑袋,接过他手中的刻刀,取出前几日尚未完成的木雕,精心雕琢起来。
左书灵听得回话,自是不信。
帝无辞偏袒苍梧,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此事即便是他醒来,与他对峙,他也定会向着她。
此刻闻言,不顾犹荣的阻拦,带着人径直闯了进来。
而桑曦本便是要回天极山上的,便随着她一齐过来了。
听得犹荣的回话,也觉得古怪。
“大晚上的,何事这么热闹?”冥笑从外面回来,见到门口站了不少人,探过身子,不解问道。
“冷宫出了事,一名废妃逃走了。”桑曦见他过来,简单解释道。
冥笑一脸惊奇:“废妃跑了,来凤仁庄做什么?”
“宫中的守卫说,见过凤姑娘带着辟闾阁下,进了一趟宫。”
左书灵扫向他,声音冷然。
听得“辟闾”二字,冥笑心底大概有了数,当下将嘴一撇:“他俩没事儿到宫里去做什么?”
“此事还得问凤姑娘才知晓。”左书灵笑着说完,便带着人越过凤家大门,要往后院走去。
顾红衣方从养蜂园回来,见得这阵势,厉声一喝,将众人喝得一怔。
“这是凤家的地盘,岂容你们造次!”
她从前便是导师,自有一番气度和威严。
这一喝,连同左书灵都顿了一下,转眸看向她。
对上她的视线,顾红衣冷哼了声,上前一步道:“这大半夜的,左姑娘带这么人来是几个意思?可是白日里的菜色不如意了?”
她语气不善,即便是面对左书灵,也一点不客气。
“有些事情,要找凤姑娘对一下。”左书灵忍着怒意,赔着笑脸开口。
“还劳请顾姑娘让一让。”
顾红衣朝前迈出一步,挡在她身前,冷冷笑道:“不好意思,我家庄主今日陪你们实在是累坏了,早早地便入定休息去了,此刻,怕是无法与姑娘对质了。”
左书灵没料到平日里对苍梧那般温和顺从的顾红衣,在人前竟是这般性子。
这蛮横的态度,当真比起寻常人难对付多了。
犹荣见了,暗暗为顾红衣捏了把汗。
思量了下,想要差人去回了苍梧,又想到她方才的吩咐,暗暗咬了咬牙,也朝前站出一步,正色道:“若无凭证,还请恕我们不能让姑娘入内。”
左书灵蓝眸冷冷地扫过他,一股无形的威压从她身上倾泄而出。
犹荣闷哼了声,腰杆却挺得更直,看向她的视线,也愈发坚定。
“庄主已经歇下来,姑娘有事,还请明日再来。”他忍着身上的痛意,坚持说完。
顾红衣也是心口一痛,被那股威压逼得后退了一步。
却也只是退了那一步,便再没有挪动半寸。
左书灵威压不减,对上他的视线,神魄之力碾压而出。
冥笑在旁见情形不对,忙朝前踏出一步。
犹荣和顾红衣,瞬间觉得身上的威压卸去一半。
“你为难他们做什么。不过是一冷宫废妃,我记得宫里,至今都只有大帝在时有过一位。”
冥笑斜了眼左书灵,似是对她欺负弱的行为很是不满。
左书灵没想到他居然会护着凤家之人,一时气急。
却又很快稳定下来:“此事若不查清楚,只怕会对凤姑娘的清誉有所影响。若明日坊间传出些不好的流言,岂不是白费了她这段时日的苦心经营?”
冥笑闻言心底不住冷笑:这大半夜的率人来搜查,才是对天下宣布凤家有鬼呢!
但是他与左书灵相识多年,当年二人交情颇深,当着外人,自是要给她留些面子,不能说出这话来。
左书灵见他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又道:“今日宫外那二人,对于辟闾阁下的印象十分深刻。其他的或许能够模仿,那双金瞳却是很难伪装的。”
她说着,话锋一转,周身威压撤去,看向顾红衣和犹荣道:“凤姑娘既是已经休息了,那我可否去问问辟闾阁下?”
她已让了步,他们若再阻拦,反倒是显得心虚了。
二人对看了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纠结。
冥笑一瞧,便猜是苍梧提前吩咐了什么,正欲开口为他们辩护,犹荣便道:“左姑娘若是要问,自是可以来的。只是这一众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