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养喜脉
说完后,却又觉出不对,惊疑看向他。
帝无辞像是未明白她那神情的意义,淡淡扫过她,便径直上了床。
看到那张宽敞的大床,苍梧这才想起什么,身子一僵。
“你……”她一脸不确定,“你不是真打算让我随你一齐住吧?”
帝无辞眉头一挑,言外之意:为何不呢?
苍梧嘴角微微一抽,看着他俊朗非凡的面容,视线下移,划过他褪去外衣后,隐约可现的坚实胸膛,默默咽了咽口水。
但她很快就甩了甩头,稳住心神,告诫自己不能为美色所惑。
然那人却只凉凉开口一句话,就将她的理智击散。
“折腾了这许久,你不累吗?”
他这句话语气极其平淡,好似只是寻常的一问。
苍梧却听得心头砰砰直跳。
“帝尊这个修为,还需要休息吗?”
苍梧背脊紧贴着门板,手掌已经悄悄扣上了门把。
帝无辞自然留意到她的动作,眼一眯,深邃的眸中透出几分冷光。
“我需不需要休息,都取决你。”
低沉的嗓音如上好的古琴,潺潺流出。
苍梧听得一怔,手已经扣开了门扉。
听到那清脆的“吧嗒”一声响,帝无辞眼神骤然一凛,门又被砰地一声阖上。
“过来。”
简短的二字,带着浓浓的威严。
他面上虽不见怒意,但苍梧知晓自己已是触到了他的霉头。
心下犹豫了片刻,还是挪动步子,缓缓往床边靠去。
帝无辞坐在床沿,不待她走近身前,便一把将其捞过,顺势丢入床内。
他动作太快,即便是到了这个修为,苍梧才刚看清,根本没时间反应。
被他一把按住身形,苍梧怔怔地瞪着他。
帝无辞手指扣在她的手腕上,这一次,轮到他给苍梧把脉了。
“把什么把,还能把出喜脉不成?”
见他一脸严肃,苍梧忽然唇角一勾,忍不住笑了起来。
面对帝无辞,一不留神,她嘴上便要犯贱。
刚说完,触到他扫来的目光,立马缄了口,不敢再胡乱言语。
自己身上没毛病,由着他把脉也瞧不出什么。
苍梧见他执着,便也没拦。
翻了个身,好整以暇地等着结果。
谁知帝无辞剑眉一蹙,本就漆黑的眼眸,亦愈发深邃起来。
苍梧见了,心头微微一跳,暗道莫非真有什么她自己未发现的毛病?
脸色一变,严肃地望向他,巴巴地等着他开口。
又把了半晌,帝无辞才终于幽幽扫了她一眼。
那一眼的情绪,可谓复杂。
看得苍梧心里又是一紧,忙凑上前,正欲开口,他便俯首下来,一把叼住她的唇。
苍梧愣了一下,他的手掌便推了上来。
整个人彻底被他按倒,再也无法挣扎。
“没有喜脉,便造一个好了。”
随着炙热的气息洒下,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回荡。
不容她反抗,对方便已攻池掠地,其势在必得。
莫说人魔之子在大陆不受待见,单是半魔人本身的性情,便是极难管教。
不若人之幼子,加以引导,不可成才,亦能平凡安稳。
南北之境对峙多年,势不两立,也是因这缘故。
帝无辞身为一境之主,更是应当身先士卒,以为表率。
苍梧意识到他所想之事,慌忙将人退了开来。
“你与那左书灵,想来也是因此错过的吧?”
她定定地盯着他,一字一字道。
帝无辞正是动情处,忽被推开,神情上已是染了不悦。
一闻此言,眉头一蹙,语气不虞:“提此事做什么。”
苍梧起了身,蜷着腿,往后挪了挪,淡淡开口:“她为你守了南境这么多年,即便是没有情谊,又或是无果,你也不能负她。”
帝无辞闻言眉头蹙得更紧,将头撇向一侧,抿唇不语。
苍梧自认在感情方面不是大度之人,但她亦是随性惯了。
对方若是个fēng_liú种,她不过是如从前那般逢场作戏,胡来一段孽缘也罢。
可如今他所作所为,已不能让她那般简单对待了。
且她自己的心,亦是脱了缰。
如今唯有依靠着她那点还存留的理智,才能避免步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见到左书灵时虽是惊奇,在北境或无法了解这边的真实如何。
但入了南境,她已知晓,这片疆土上,有一位百姓将其视为与帝无辞同等尊贵的女子。
此女在帝尊陨落的数百年间,以一己之力,驻守南北边境,力挽狂澜,将北境数次强悍的进攻阻挡了回去,保全了南境数百年的安稳。
此等功劳,此等情谊,莫说是南境之子。
即便是她这一外来人,也觉得感动。
她那番女主人的态度,也自是有资本的。
不若她一来,拖家带口不说,还惹得帝无辞撑着伤,数次来到鬼蜮之外等候。
被魔气所伤,又受她血蛊牵连,情况数度接近危机。
情爱之事也讲求缘分。
她与他有情有意,却少了缘分这一说。
帝无辞周身气息凌冽,死死盯着她,想要从她面上看出半分动摇。
苍梧却是面不改色,神色淡漠而疏离。
有时候他真的恨死了她的聪明和理智。
素来说女子在这方面,是没有脑子的。
她怎偏就要分得这么清楚?
左书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