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凝不住地点头。
小白就是小白,一点就通,如果换成别人,八成会觉得是她落水发烧在说胡话。
她想了想后又道:“不过,那海国皇子究竟患了什么怪症我不清楚,文轩也来不及说,总之我是不会去的。”
宁凝迫不及待地表明自己的立场,回想起自己之前脑补的画面,她就浑身发冷,这种说不定会丢小命的事,她怕是傻了才会去。
“当时只有你与他在场,这些话是真是假无人作证,还是等他醒了再说吧。”白亭笑沉吟后如是说。
宁凝垂眸,确实如白亭笑所言,即便是向那些从海国而来的使臣求证,也未必有什么结果,还是等文轩醒来再说为好,他既然不是海国皇子,与她在荷塘边说的话也非私定终身,到时候传言便不攻自破了。
宁凝却不知道,三公主云慧正卯足了劲想让她代替自己嫁到海国。
云慧在寝殿内来回走,直到看到殿外闪过人影,才顿住步子一脸期待的迎上去。
“灵鹊,怎么样了?”
“回公主殿下,那些侍卫都打发下去了,绝不会泄露半点痕迹的,那海国皇子尚且昏迷着,传言也在宫内传得沸沸扬扬,圣上也听闻了。”
“父皇他怎么说?”云慧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心想女人最重要的便是名节,后宫内传出这样的传闻,又是与邻国有关,父皇最爱惜名声,必定会将错就错。
“奴婢……奴婢不知。”灵鹊只打探到这些,她也不敢断然猜测圣意,怯弱弱地实话说道。
云慧没有得到最重要的信息,多少有点失望,横了灵鹊一眼骂道:“没用的东西,先前弄来的药也是没有半点效用,难道还要本公主教你如何做事?罢了罢了,退下吧。”
灵鹊退下后,云慧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放心,想着不如自己跑一趟探个究竟。
而另一边千秋殿内,白亭笑将宁凝的房门掩上,嘱咐婵娟道:“姑娘若是有任何不适,立即遣人告诉孤。”
婵娟不敢怠慢,她怕直接在宁凝床头坐着打搅她休息,便在屋外外找了一处台阶,默默守着。
屋内宁凝根本睡不着,辗转反侧,反复咀嚼着那时发生的事,说是“水鬼”将她拉下荷塘的,她自己也并不十分信。
这世上哪有鬼啊,如果有的话,也一定是有人搞鬼。
那时候她太惊慌了,在冰冷的水里拼命挣扎,没有精力去想别的,如今梳理一遍,愈发觉得事有蹊跷。
她决定,偷偷去昏迷不醒的文轩那瞧一瞧。
这事铁定不能跟白亭笑说,他不会允许,尤其是在宫里,更是不会放任她胡来。
可是不弄明白真相,她浑身都不舒服,只好一把从床上坐起,看着屋外灯影幢投出的半个人影。
婵娟守在门外呢……
不过她宁凝可是连挖狗洞这样的事都做过,翻床子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换了身之前偷偷跟在白亭笑身边出去的小太监服,蹑手蹑脚地从后窗翻了出去。
方才宁凝和白亭笑交谈的时候,有意无意问起文轩如今所在之处,白亭笑只说是在某处偏殿。
这某处偏殿到底是某处,宁凝还有些懵然。
从千秋殿出来后,她遥遥便看到两位太医一面走一面小声交谈。
宁凝理了理身上的小太监服,低着头慢慢朝他们靠拢。
听到其中一个白须的太医凝神问道:“这海国皇子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落水?”
另一人答:“宋太医,这在宫内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您都不知道?”
宋太医上了年纪,对宫中的风言风语并不感兴趣,直到身边这位太医用如此口吻说话后,才表现出丁点的好奇:“什么事?”
那位太医紧接着耳语了几句,宁凝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总归和婵娟告诉她的差不多,她的双手不由紧紧拽住了衣角。
宋太医听罢,眉头轻微一拧,道:“这可不是咱们太医该管的事,如今圣上宣吾等给海国皇子诊脉,你我赶紧赶去便是了。”
另一位太医连道:“是是是。”
宁凝想着,她也正好要去瞧瞧文轩到底是怎么回事,与其偷偷摸摸的,不如找个正当的由头混过去。
如此想着,她忽得上前对那两位太医道:“两位太医可让奴才好找啊,海国皇子的情况不妙,圣上请两位太医赶紧去过。”
宁凝说得急切,两位太医也信以为真,当下加紧了步子往海国皇子所在的偏殿赶。
此时云慧也正朝着此处偏殿赶来。
她到殿门前时,恰好看到个小太监引着两名太医入殿。
那个小太监看起来瘦弱文气,也不知是在哪一宫当差的,她从来未见过。
这不是重点,她只是来打探消息的,于是轻咳了一声。
殿门外的守卫没想到三公主会孤身前来,直到听到她的轻咳,才认出她,匆忙行礼道:“奴才见过三公主,这么晚了,三公主殿下怎么会……”
云慧瞪了他一眼:“本公主去哪,还得跟你交代么?”
守卫连连摇头说不敢,云慧才轻蔑地哼了一声,装作不经意似的问道:“本公主听闻海国皇子不小心落水,如今仍然昏迷着,怎么会这样?可请了太医来瞧?父皇呢?父皇可在里面?”
守卫回头看了眼正灯火通明的偏殿,殿门紧闭,几个圣上的近身太监正在殿门外候着,便答道:“回三公主殿下,圣上正在殿内,不过……圣上交代过,不让任何人来打扰海国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