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红绫爬出来找麻将牌。被法比发现。声音引来女学生们旁观。玉墨听见响动,上来想拉红绫回地窖。书娟突然说牌在自己这里,让两人走近。玉墨觉得不对,本能地想放弃。
红绫真以为她要还牌,拉着玉墨一起。不料书娟突然发难,向两人砸生石灰。砸的玉墨一身的白粉子。红绫气急,要骂。玉墨转身,一边拍一边自嘲。那背影腰杆挺得直直的,和着拍出的粉尘,极端狼狈的样子也美丽倔强。
法比跟神父保证,会像神父当年照顾自己一样照顾保护这些女学生。教堂情况不妙。不仅食物,水也不够。法比一人承担这些,不告诉任何人。
半夜,玉墨出来为小妹讨要垫子。被肃穆的圣堂吸引。看到一边的圣经,似乎回忆起什么。不料阴暗处有个身影,举着一铲子烧着的炉渣靠近。那是书娟,突然她扔下炉渣跑了。
玉墨看向地上的炉渣。深吸口气,狠狠用脚碾。
地窖里阴冷潮湿,玉墨正担心小妹,上面有人扔下垫子来,每个人都有一份。法比有他的温柔。
法比与阿顾出去弄水。阿顾胖胖的身体提着两个大铁皮桶,往堆满杂物的人家里钻,那里有井。不料看见地雷。阿顾吓得大叫法比。
法比让他慢慢退出别惊动,但还是碰倒了一根木头。阿顾吓得掉头就跑,法比一把拉过他拼命逃,身后爆炸声响起,整个房子被炸掉。
取水回来。
乔治说又有日本人来过。法比知道那告示不够阻拦日本人。当机立断,扯下窗帘,让女学生们就着布料缝出一大面美国国旗。
一晚上没睡好的学生们,绷着神经作女工。完成之后,竟是好大一面旗帜。
法比高兴地升起大旗,跟大家保证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就像在美国人的地盘上一样。
此时对他们来说,美国就像天府乐园。
女学生听到响动,都跑来。地窖里的女人们也跑出来,扭打在一起。玉箫踢开门,救玉墨出来。
女学生嚷着要赔水,自己喝的不够居然被玉墨用来洗澡,法比也很愤怒。
李雨琪一直躲在楼上隔层,除了吃喝拉撒,几乎全天都在上边。幸运的是,李雨琪就这样被所有人都给忽略了。金陵十三钗,其实是金陵十四钗,还有一位,只是在楼上的隔层里面罢了。
“子凡,我写完了,好累。”李雨琪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
我从后面抱着李雨琪,轻轻的揉了揉李雨琪,“媳妇,这些年,辛苦你了。”
李雨琪滴落了一滴幸福的眼泪,“没事,早点休息吧,明天你再继续写下去也不迟。”
“嗯,谢谢,我爱你。”谢谢说的好见外,可爱到此时此刻,情不自禁的便说了出来。
天空黑漆漆的,仿佛刚刚被墨汁染过了一般,偶有的几颗星子似是圆润的明月划过天际时洒落的几点光辉大地上的一切都笼罩在凄静的月光下。
如时间卡壳一般寂静,只是间或传来一阵树叶摩挲的细碎声。
时间似乎从未这么安静过,又或许本就该是这般的安静……
太阳慢慢升起来,大如圆盘,色如咸蛋黄,却不耀眼。丝丝暖流飘飘洒洒,随轻风舞动,落到哪里,哪里就会有温暖。打开窗户,清新空气迎面而来,深深的吸上一口,顿觉一股清凉流遍全身,每个细胞都被唤醒,经脉皆通。
李雨琪先醒来了,看着旁边还在熟睡中的王子凡,嘴角挂起来了甜蜜的微笑。李雨琪,静悄悄的穿衣服起床。这个时候,王子凡醒了。王子凡揉了揉双眼:“雨琪,你起的好早。”
李雨琪没好气的说:“还早吗,太阳都晒屁股了。”
我略显尴尬的笑了一声,毕竟都是老夫老妻了:“嘿嘿,雨琪。”
我挠了挠头,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雨琪,我写那些回忆好痛苦。”我咬了咬牙,当初南京就像是人间地狱,说地狱已经说轻了。简直是人间炼狱!
“唉。”李雨琪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那么痛苦就不要回忆了,过去的就让它们全部留在南京大屠杀博物馆吧。我们都很恨小日子过得还不错的日本人,可,我们有人性。现在,血洗东京又能挽回什么。”
听李雨琪说到东京,就想起来了某些事情,随后问道:“雨琪,东京那面的死尸现在什么情况。”
“不太清楚,听圈里讲,他们似乎也不弱与你我。”
“唉,四十年了,我竟然毫无进展,卡在尸灵四十年了!”王子凡一想起这件事,就耐不住性子。四十年,一个人的半辈子,看着不如自己的,都赶超了上来。
李雨琪看着王子凡这个样子,就漏出来了一丝的苦笑:“子凡,会有一天突破的。不是还有我吗?更何况,你在大多数死尸里已经属于佼佼者了,你还在担心什么?”
王子凡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世界又快要变天了。“今天饭店还要开张做生意,我们出去看看吧。”王子凡套好一身休闲装,清理下胡子,先走了出去。
饭店里还没有客人,有点冷清。“老板,今天起得很早。”
王子凡看见拓拔流正在拖地,“拓拔流,没有客人,就轻松点吧。偷偷懒,也是可以的。”
拓拔流一脸不愿意,“那怎么行,在我的词典里没有‘偷懒’这个词语。”紧接着,拓拔流又低下头弯着腰继续拖着地。
饭店不大,人流量一般。饭店所有的成员都是死尸,南京的死尸都在这,除了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