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紫凝却是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拉高了她的衣袖,只看得一眼,便笑道,“公主果然把它忘了。”
宜和公主一愣,低头看到自己臂上那一点朱砂红,顿时如遭雷击:对呀,怎么把它忘了!
如果她失贞有孕,守宫砂怎么可能还在!可怜她一出事,就羞愧恐惧而绝望,哪里还想到这一点!
“呀!”映冬惊叫一声,猛拍自己脑门,“奴婢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苍天呀,要是程公子看到这个,不就相信公主没有背叛他了吗?!奴婢真是笨死了,笨死了!”
亏她还天天服侍小姐沐浴,竟然、竟然忽略了这一点!这真是太好了,终于可以证明公主的清白了!
紫凝放下宜和公主的衣袖,安然道,“公主勿急,待我仔细诊过脉再说,公主请进房。”
宜和公主因为太过激动,身体微微发抖,腿也一阵一阵发软,竟一步都走不动。
夕月将药箱塞进映冬怀中,上前扶起宜和公主,很快进了房。
“扶公主到床上躺下。”
夕月依言照做,小心地扶宜和公主躺下,让过一边。
紫凝坐到床边,微一笑,“公主莫要紧张,放松全身,尤其肚腹,莫要憋气。”
宜和公主怎可能不紧张,越让她莫要憋气,她越不知道该如何呼吸。
紫凝也知道她此时心绪烦乱,便道,“公主想些开心的事吧,闭上眼睛,慢慢想。”
宜和公主随即闭起眼睛,大概想到与心爱之人过去的甜蜜吧,渐渐放松下来。
紫凝先替她诊了会脉,再在她肚腹上按压了一会,从药箱里拿出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放在她肚子上听了一会,果断地道,“公主绝对不是有孕,而是腹中长了东西。”
“长东西!?”映冬惊叫,“怎么会?!长了什么东西?!”
天哪,肚子里长东西呢,好可怕!
“不过还好,是良性的……我的意思是说,我能治好公主。”紫凝收好东西,也觉得有些心有余悸,宜和公主腹内长了个肿瘤,目前来说还是良性的,但要再这样耽搁下去,肿瘤越长越大,很快就会压迫到她体内其他器官,她的生命也会一点一点消失,死的痛苦不堪。
“真的吗!”映冬激动得两眼泪汪汪,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王妃一定要治好公主,奴婢什么都愿意做!”
“你站过一边就行了,”紫凝挥手,“我要救人,没你的事。”
映冬感动又赧然,抹着眼泪站起来,王妃是嫌她碍手碍脚呢,真丢人。
宜和公主忽地睁开眼睛,眼中泪光闪动,“大皇嫂,你真的可以……”
“我可以,”紫凝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公主放心,我保证能够治好你。”
不知怎么的,看着这双如秋月一样明亮,如星辰一般夺目的眼睛,宜和公主就是没来由地、全身心地相信紫凝说出的每句话,咬着嘴唇,重重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君夜离其实并没有去远,一直在小院附近蹓跶,不停地计算着时辰,样子很好笑。若是让那些曾经败在他手上的人看到他如今这般样子,不掉出一双眼珠子才怪。
蓦的,耳中传来异响,君夜离眼神一寒,冷声道,“出来。”
隔了一会,程逸轩满脸尴尬地从树后出来,硬着头皮行礼,“臣参见魅王殿下。”
君夜离冷冷看着他,倒也没多少怒意,“鬼鬼祟祟地做什么?你不是不愿意来见以桐?”
程逸轩冷汗如雨下,“臣……该死,没能照顾好以桐,臣……对不起公主……”
君夜离冷脸以对,不做声。其实易地而处,也不能说全是程逸轩的错,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妻子忠贞于自己,何况以桐出事之后,尽管程家二老坚决反对她进门,但程逸轩还是不肯放手,已经难能可贵。
“起来吧,”君夜离一挥手,“你是不是要见以桐?”
“臣……知道公主不愿意见臣,”程逸轩起身,苦笑摇头,“臣不配得公主倾心,可是臣……”
“你还爱宜和公主,是不是?”随着话声,紫凝轻步走了出来,显然听到了程逸轩方才的话,“若是有机会从头来过,你是否愿意与公主再在一起?”
程逸轩即惊且愣,“你是谁?什么叫从头来过……”
“她是本王的王妃,”君夜离上前揽住紫凝的肩膀,“不得对王妃无礼。”
“臣不敢!”程逸轩恍然,原来这就是魅王妃,果然是绝色无双!“王妃方才的话是……”
紫凝回眸瞪一眼君夜离:正经点!而后转过脸来,“程公子,若我告诉你宜和公主守宫砂仍在,她根本不是怀孕,而只是腹中有疾,并且我能够治好她,你怎么说?”
程逸轩被突如其来的意外与惊喜震到,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臣……我……这……”
“是男人就痛快点!”紫凝皱眉斥道,“婆婆妈妈,比女人还不如!”
程逸轩人格受辱,登时面红耳赤,却又不敢发作,赌气般道,“臣只是觉得公主千金之体,大意不得,王妃又凭什么说能治好公主?”
夕月在旁嗤笑一声:敢怀疑小姐的医术,这人果然没见过世面。
紫凝却并不恼,诡异般一笑,缓缓抬起手腕,轻轻晃了晃,清脆的铃声叮铃铃响了起来,“就凭‘神医金铃’四个字,够分量吗?”
君夜离同时一挺胸膛,嗷,我家王妃真给我长脸,好出彩!
“啊?!”程逸轩更如遭当头棒喝,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