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楼问:“您信么?”
老苏再次呵呵一笑,目中有沉思之色,缓缓道:“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小娃子,努力练功吧,练成了,四处去走走,这光明大陆,未必便是尽头呢。”
江小楼似乎是听懂了,点了点头。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说这八个字时,老苏神情异常,还有,那一日在十万大山的万丈深渊,自己的确看到了“天外之人”,甚至,他大胆的猜想,那个露个半身的人,就是神仙。
老苏见过神仙。
神仙?神仙该有多厉害?
难道修成金罗,就是神仙了?
纠结了好久,顺窗户向外看了看天空。
天空昏暗,星光闪烁,一轮半月正在中天。
望着天空之月,江小楼长吁口气,“姐姐,姐姐,究竟要不要去见她呢?让她知道我在这里,父亲就会知道,父亲知道了,会怎么做?父亲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他还会打死我么?建王府的人会放过我么?不行,绝对不能让建王府的人知道我还活着,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连累的将是整个江家,我作恶被诛,罪有应得,我绝对不能连累亲人,这光明殿难免会有建王府的人员或者眼线,我要去和姐姐相见相认,会惹来大麻烦的,相反,如果连姐姐都认为我不是她弟弟江小楼,而是一个名字重复了的人,那么,别人就更不会认为我是幺公子了。这段时间我深居简出,尽量不出去,如果姐姐听到“江小楼”这个名字,前来见我,我要易容先骗过她。”
刚刚弄到易容的人皮面具,一个陌生人就找上门了。
这个人二十五六岁,身材高挑,姿容秀丽,身上有股常人不具备的端庄、贵气,白衣洁白,一尘不染,甚至浑身上下,连一个褶皱都没有,衣垂如流幕,肌凝似玉,一双大眼睛明亮婉转,中间有丝紧张和期待。
很陌生的人,多看一会,忽然一丝丝难以忘却的熟悉袭上心头,她变了太多,几乎已经找不到多少熟悉的影子,因为知道她是自己的姐姐,所以能找到心里熟悉的节点,但如果没有心里预知,突然在大街上和她相遇,他绝对认不出这个人是姐姐江小月。
江小月见到江小楼,微微一笑,脸上有笑,但眼中的期待无声中化为失望,眼中光泽暗淡了下去,说道:“江同罗你好,请问你是哪里人?”
她的声音温暖如珠玉跳动,又如春风吹过大地,圆润温暖,江小楼听到了这许久未见的亲人声音,鼻子猛的泛酸,但他的身子稳若磐石,一张面具脸当然也是毫无表情变化。
江小楼道:“在下广元青龙山草帽村的牧羊人之子,同罗突然前来询问在下籍贯,可是有什么事么?”这牧羊人之子,其实是周雄。
江小月轻轻点了点头,心想:“这哪是我那弟弟,只是名字重复了而已,我弟弟明明已经被爹打死了,入土都快十年了,我怎么会认为这个“江小楼”会是我弟弟。”想毕道:“没什么,只是你的名字与我的弟弟名字一模一样,我来看看而已,打扰了。”
江小月转身走开了。
待姐姐走远,江小楼扯下面具,静坐许久,忽的冲出门,大叫:“姐姐!姐姐!”
但人已不见了影。
江小楼眼睛有丝泛红,回到屋子,又静坐了一会儿,然后出了屋子,站在太阳底下。
太阳晒着,半身暖热,但却觉得十分的清冷。
青草茵茵,转而泛黄,偶尔风起,将干枯的破损野草卷走,然后在一个昏暗的天气里,用一堆雪将它掩埋
江小楼轻轻关上房门,也将这漫天风雪关到了门外。轻轻的抖掉披风上的雪,也将这一年的光阴抖掉。
这风雪,让他想起了那个站在屋檐下,披着披风,身着轻裘,手抱暖炉,欣赏雪景的她;想起了一转身发现与他在雪地里留下两行整整齐齐的脚印的她。
一场冬雪一场寒,可他现在已经不惧这寒风与骤雪,打开窗子,风雪重新卷进屋子,风雪还是一样的风雪,但却又是一年之后的风雪了
天晴雪停,屋门打开。
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江小楼走了出来,伸个懒腰,走了出去。
他的脸色坚韧,眼神坚定,浑身充满了高昂的斗志,因为他的目的地是---禁地试炼场!
北山禁地,东西走向,横跨了近百里,这禁地整个西半部,都属于九重辐地。
九重辐地西口是琅琊阁,琅琊阁往东,均是试炼场。试炼场共九进,从第一进到第九进,依次向东排序,最后的那个九进试炼场,也称终极试炼场。
试炼场只提供给有实力的中级弟子和高级弟子使用,其中试炼中过程危险巨大,虽说对练功有极大的促进,但同时也是优秀弟子的折戟之地,许多冒进的人会把命搭在里面。
试炼场的长官叫薛长衣,她乃十二护卫之首,武功也是十二护卫中最高的,每次见到她,江小楼都会忍不住多看她好几眼,因为她身上的剑太多了,粗略的一眼看过去,就能发现六七把。
不但手里,腰里,背后,连高高盘起发髻里插着的钗子都是剑,挂在脖子上的玉坠也是把剑的形状的精细之剑每次多看一眼,就能多发现一把剑。
水灵灵的皮肤吹弹可破,圆圆的胸乳将胸前衣衫怒顶而起,蛮腰用腰带束的紧紧的,那腰带仿佛是把软剑,从胸到腰惊心动魄的瘦,从腰到臀又峰回路转的隆起,再到双腿顺其自然的纤细,无不透溢着女性身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