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递上信函说:“整件事奇怪之至,晁盖晚上睡在中军帐中,外面还有军士守卫,可是天亮后吴用进帐就看不到人,也没有留下话,就这样平白无故失踪了。吴用等人在附近找了两天,掘地三尺,什么线索都没有发现;听说兄长受伤,吴用才不得不放弃寻找,起兵南下。”
宋三郎听这么一说,反倒放下心来,只要吴用等人不认为是自己下的手就好,吴用不是一个强悍的人,晁盖一去形势反而对自己有利;难得听到这样一个好消息,感觉到老天还是眷顾自己,宋三郎心情好了许多,点头吩咐宋清:“等吴用他们一到,立即请他们前来商议事情,你先去准备猪羊,到时候军中打个牙祭。你去请谢石和李俊过来。”
宋清晓得自己就是一个打杂的,在宋三郎这个亲哥哥眼里,很多地方还是比不上李俊戴宗一伙;谢石和李俊正在和一帮头领喝酒,闻言放下酒碗就来到中军大帐,独火星孔明当值,已经听到宋三郎的叮嘱,看见两人客客气气地掀开帐帘。谢石进去为宋三郎诊脉后说:“宋大侠功力深厚,最后半个月就可以伤势痊愈,不必忧心。”
宋三郎苦笑道:“我还有脸说功力深厚,以三敌一,落了个这样的结果,没想到杨志厉害到这种地步,是我宋三郎小瞧了世间英雄。谢先生,你和杨志曾经是兄弟加好友,他一直这么厉害?”
谢石颔首说:“以前杨志不过与花荣相当,现在当刮目相看。玄功九重五境十九阶,第五重以上分别又称为幻化境、金石境、通玄境、四明境、凌云境,每境分上中下三阶。按照兄弟们对那天一战的说法,杨志的武功恐怕已经突破幻化境,在金石境初阶,宋大侠不过玄功三重,被他暗算受伤是再正常不过。现在宋大侠要做的是,如何为下面的弟兄考虑,从杨志的诏书来看,朝廷对你们还没有正确的认识,宋大侠,到你下决心的时候了。”
宋三郎早已反复考虑过这些得失,现在仅仅是选择的问题,看为朝廷的哪一个大佬脸上增光,当然,这个大佬也是宋三郎以后在官场上的立足之本和靠山,宋三郎点点头说:“下面还有一些兄弟不愿招安,就按谢先生的先前的主张操作,谢先生,你是否要专门去海州一趟?”
“无需前往。”谢石自知是宋三郎的人质,轻易不会离开军营,取出一只特制的烟花说:“李俊兄弟,麻烦你安排人把这支烟花放了,外面的人自然知道意思。”
宋三郎、李俊都是脸色一变,谢石这么说,就是在表明,一切早就安排好了,谢石的同伴始终跟随着大军在行动,只是等着宋三郎什么时候低头;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但是现在宋三郎两人偏偏无法摆出一副强硬的样子,既然已经决定接受招安,还争这些脸面做什么。不过李俊还是懂宋三郎意思的,盯着谢石说:“谢先生既然成竹在胸,那么能不能算出我们这些人后面的命运。”
在宋三郎的这些心腹中,混江龙李俊绝对算是一个低调的人,不过谢石从来就没有轻视过李俊,咬人的狗不叫,李俊的身手智谋都是一流,平日里的气度更不要说,差不多没和人红过脸。这样的人要是放在太平日子里,或许是个宽容之辈,但是李俊既然能跟随宋三郎造反,一路上杀人如麻,那么只能说李俊能忍。
谢石微笑着说:“我后面的老板说了,可以保证各位到汴梁城做官,但是官职做多大,你们能做官多久,那就不是我们可以确定的。大宋的官场就是复杂,但凡在官场中如鱼得水的,都是权贵的圈里人,童贯的门馆教授都能做一方郡守,所谓朝中无人莫做官,成为某个权贵圈里人,是升官晋级的不二法宝。要不然就象杨志,一枚棋子,需要时用他去顶一顶;不需要时,就会被毫不犹豫地抛弃。”
谢石虽然说的是老板,但是这么多天相处下来,谁都知道那两个人就是李彦和蓝从熙,一个已经坐镇西北,一个在枢密院;宋三郎和李俊都明白,谢石说的是肺腑之言,大宋官场上至皇帝下至小吏,早都已经烂透了,宋三郎颔首道:“谢兄言之有理,还请明言,该如何打点?”
宋三郎有这个底气,这一路抢劫下来,手中金银无数,最不缺的就是钱;只要对方不是顽铁,就是用钱砸也要砸出一条路来。谢石低声道:“张叔夜是个不爱财的人,宋头领要是有心腹人,现在就可以前往汴梁打点,蓝从熙、宿元景、高俅、李师师、童贯,看一看方方面面的态度,真要拿下一个,后面就可以高枕无忧。”
宋三郎沉吟道:“吴用等人明日便到,我让浪子燕青和神行太保戴宗无一不精,也舍得花钱;戴宗老成,来回传递消息方便。还烦请谢先生写几封信,代为引荐,日后宋三郎若能到汴梁,再做感谢。”
宋三郎是个懂行情的人,晓得去的人最关键的是要讨人欢心,能低得下身段,舍得拿出钱来,确实没有比燕青更合适的人选了;戴宗去,只不过起个监督的作用。谢石是明白人,答应说:“宋头领安排得极好,等我们到了汴梁,我再陪你去见蓝大人他们。”
宋三郎点头说:“那么海州之事,就劳烦先生了,我打算移师沐阳,这样先生的人一旦有了回音,我们也好最快地作出答复。不过有一件事,还希望先生能说个实话。”
谢石微笑道:“宋大侠是担心晁盖吗?我可以保证,那件事与我们无关,我既然留在这里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