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菜吃完了,樊雪便自告奋勇的想要替两位大哥分担买菜的任务。虽然被勒令待在家中,可是樊雪实在闷得不行,央求了半天最后才得到杜若飞的首肯。不得不承认这些琐碎事情还是姑娘坐起来得心应手,至少樊雪来了以后他们再也没有在菜里吃出过虫子和石头来。于是樊雪上街买菜,白沐云便陪她一同去,顺便采买些酿酒的粮食。
集市倒不算太远,从白家酒馆出来穿过两条街便是。大抵是今年秋天收成不错,集市比之以往热闹许多,蔬菜瓜果也都新鲜可口。尤其是满街飘香的包子煎饼,让人闻了就口水直流。
樊雪转了两三个摊位,终是选中一个黄衣老太婆的。她的果蔬大都饱满新鲜,而且也没有将坏了的蔬菜参杂其中,樊雪便提了裙角顿身仔细挑选。
老太婆笑眯眯的说:“我这菜都是早上才摘的,新鲜着呢!”
樊雪回道:“我也瞧您家蔬菜最好。”
“哟,丫头真俊啊,多大了?”
“小女刚过十六。”
“哎呀,好年纪啊,还这般乖巧懂事,肯定能许个如意郎君。”
樊雪叹了口气,刚准备说话,背后却猛的被人一推,差点摔在蔬菜摊上,幸亏及时用手撑在地面才没有那么狼狈。
樊雪蹲下买菜的功夫白沐云也看了两眼,不过樊雪挑的仔细,一旁无事的白沐云便打量着集市,忽然被不远处的卖糖葫芦的小贩吸引。
“客官,我这糖葫芦用可是才摘的新鲜山楂,用蜂蜜和冰糖熬的糖稀裹个紧实,一出锅就拿来卖的,保证个个脆甜。别家都是用上月剩的山楂果,皮囊芯苦,我可不是那等黑心商贩,卖的都是诚信。”那小贩看白沐云似乎有些兴趣立马推销道:“看您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不如买个糖葫芦给心上人尝尝。京城里好多姑娘都只认我这王记糖葫芦,您要是下午来说不定都买不到呢,保证姑娘吃了心里和蜜一样甜!”
白沐云盯着扎成一串的红果,它们个个饱满充实红艳似火,糖稀浇成的脆壳光华透亮,闪着琥珀色诱人的光泽:“你确定很甜?”
小贩点头:“保证甜,不甜我给您退钱!”
白沐云刚欲付钱,眼角突然瞥到有人推了一把樊雪,正是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那青年面目凶恶,将樊雪推到在地后更是开口大骂:“你个小贱人,居然让我在这里遇到你,上次居然敢抓伤大爷,今天我要了你的贱命!”
说罢就从拔出腰中佩剑,一剑刺向倒在地上的樊雪。众人一看便知他是富家子弟,若是懂功夫的人能看出他下盘不稳,出手速度又慢,一点功夫都不会。可是樊雪也是个普通人,还是个柔弱的姑娘,这毫无质量的一剑也无法避开,吓得缩成一团惊叫起来。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随着叮得一声,青年便随着一声惨叫飞出几丈远。樊雪抬头,看到身旁的地面上插了一根冰糖葫芦,而方才刺她的那一剑就是被这串冰糖葫芦给打成两段。
方才情况紧急,白沐云顺手摘了一串糖葫芦击碎青年的剑,跟着闪身接近青年,一脚将他踹飞。
“白大哥!”樊雪吓了一跳,看到白沐云走来急忙爬起躲到他身后:“这……这个人是户部侍郎季寥的儿子季清,上次老鸨让我陪他喝酒,他要强迫我就范,我拼死抵抗抓伤了他。”
白沐云对他们之间的故事毫无兴趣,漠然的看着一群跟在青年身后的家丁惊恐的跑向飞出去的小主子,又看了看地上的糖葫芦:“东西买完了么?”
樊雪点点头,颤抖着指了指地上已经包好的蔬菜。白沐云附身拿起蔬菜付了钱,丝毫不在意身后怒吼着冲过来的家丁。
“白大哥,小心啊!”樊雪没有白沐云这般淡定,紧忙惊呼提醒恩人。白沐云旋身一脚踢中为首那人胸口,那人便如炮弹一般向后飞出,将身后的其余三人撞了个正着,四人一起咕噜噜的滚出好远。
“滚。”白沐云看着地上哀嚎的四人,四人知道他们打不过白沐云,一边不甘示弱的喊着“有种你别走”一边将不省人事的小主子抬着溜走了。
“谢谢你,白大哥。”樊雪搓着衣角。
白沐云嗯了一声,走向吓得目瞪口呆的糖葫芦摊主。
二人一回家杜若飞就看出樊雪脸色不好,顺口问了句,樊雪便将今日在集市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户部侍郎?”杜若飞皱眉:“那混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光天化日居然还敢出手伤人,我看以他那骄横劲不会善罢甘休。”
“那……那怎么办……”樊雪急红了一张脸:“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又给两位大哥添麻烦了。”
杜若飞拍拍她:“没事,如果他们真的找上门来,我比较担心他们。”
樊雪:“?”
杜若飞看了一眼正在院子里晒粮食的白沐云,心说如果他们真找上门来估计就是有去无回了,江湖第一的打手……不不,高手在这里,还能让他们讨到便宜么?樊雪去准备晚饭,杜若飞转身进了屋子,一眼就看到放在桌上用油纸包。
“这是什么?”杜若飞嘀咕,凑近闻了闻,很甜。他知道白沐云不爱吃甜食,心念一动,手贱的把油纸打开,看到里面用糯米纸包好的糖葫芦。
哎呦喂,这是给樊雪买的?杜若飞想来想去眼前的姑娘也就樊雪一个,给樊江一个男孩子买糖葫芦也太不靠谱了吧!
他正盯着桌上的糖葫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