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半晌,整个院子里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苏清晚看了看半倚在柱子上的人,迎着光看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微微蹙着眉,额角能明显地看见冷汗……不太妙啊。
其实凌子筱现在就应该在杜大夫的医馆里面好好地躺着,毕竟低烧还没退,他不过是担心苏清晚应付不过来,这才硬撑着来看看,或者可以替她解个围。
现在看着那姑娘也没什么事了,他也确实不想再多管其他的事情。
“好了好了,没事的都先回去吧。”苏清晚想了想还是出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局面。
吃瓜群众们求之不得,听到这句话如蒙大赦,转身就跑……看看热闹,找个茶余饭后的谈资可以,但是谁会愿意惹火烧身呢?
众人作鸟兽状散去后,院子里还剩下李乔,孟义,李颜诺,苏清晚和凌子筱,几人再次面面相觑,半晌无语。
终于,李乔绷不住了,他打算赌一把,于是恶人先告状,指着苏清晚和凌子筱两人说:“孟大人,这两人是杀害我爹的嫌疑人,你可一定要严查。”
被莫名指控的两人还没来得及说话,李颜诺就一把捂住了她家堂兄的嘴,“你可别给我丢人了,刚刚不是才说这事儿和他们没关系吗?”
李乔挣扎着还想说什么,却被李颜诺捂得更紧,然后他就听见了人生中最可怕的一句话,李颜诺说:“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那是刑部尚书和礼部侍郎!是你能随便诬蔑的人吗?你不要命了!”
看着李乔没有挣扎的意思了,李颜诺便放开了他,然后就看见李乔仿若一滩烂泥,缓缓地滑到了地上。
……
一直缩在一边没敢说话的孟义看了看已经倒下的李乔,突然有一种自己命不久矣的感觉。
苏清晚虽然不怎么想管这些突如其来的破事,但是心里也清楚不能再让那狐狸费心了,于是捏了捏鼻梁准备开始问话。
“孟大人,这边的情况你大致都知道了吧。”苏清晚把目光转到孟义身上,幽幽地问。
孟义闻声一激灵,“是是,来的路上有人跟下官大概说了说。”
苏清晚挑了挑眉,欢乐的把这烫手的山芋扔了出去,“了解了就好,那你说应该怎么处理?”
“这……下官愚昧,还请苏大人明示。”甩锅这种事情他孟义做起来可是顺手的很呢。
苏清晚看着孟义微微眯了眯眼睛,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孟大人,借一步说话。”苏清晚走到墙边,朝着孟义招了招手。
孟义硬着头皮走了过去,颇有一种慷慨赴死的决然。
苏清晚直接忽视掉孟义扭曲的表情,开门见山地问:“是不是你向琉焰谷告的密?”
孟义:“!!!”
“苏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下官不明白。”孟义跟苏清晚打着太极,试图蒙混过关。
苏清晚听完什么都没说,而是笑眯眯的一掌拍向墙面,只听“咔嚓”一声,以拍下去的那一点为中心,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周围散去……
“孟大人,你要想清楚了,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当了琉焰谷的走狗,我都可以现在就要了你的命。”苏清晚依旧笑呵呵的,看不出丝毫的不悦,“那晚黑衣人在你的县衙中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就走了,他们怎么可能轻易就走?你又如何得知?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你和他们达成了某种协议。”
那孟义在看见裂开的墙面后就吓瘫了,此时再听见苏清晚说的话险些尿裤子……他抖着腿往后退了几步,试图离苏清晚远一点。
“我……我可是朝廷命官,容不得你们胡来!”孟义进行着最后的挣扎,开什么玩笑,有些话说不说都是死路一条好吗?
“他说得对,苏大人,还是要处理的干净一些,不要留下麻烦。”一直靠在柱子上看戏的人云淡风轻的加了这么一句话。
“哈哈哈……”苏清晚没忍住笑出了声,怎么就忘了这狐狸从来都不是会按照套路出牌的人,笑够之后苏清晚很配合的说了句:“受教了。”然后乐呵呵地看向孟义,那跃跃欲试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盘桌上的菜。
孟义虽然处在一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但是也在士绅权贵中间摸爬滚打多年,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想苏清晚和凌子筱这样的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让他根本猜不透心思。
其实苏清晚也不过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并没有十分的把握,但是孟义是个怂人,没让她多费心思,被这么威胁恐吓之后,乖乖的就全招了。
孟义承认是他告的密,但是确实是情非得已,那晚黑衣人抓了他的妻子来威胁他,因此才不得不答应了那些人的要求。
苏清晚幽幽地看了看他,没想到这个钻到钱眼里的人,居然还是个痴情的。
凌子筱把苏清晚叫过去,然后两人低声说了几句,继而会心一笑,李乔在一边看着不由得一抖,这两人怎么看都像是在密谋着怎么弄死他们啊,李乔和孟义对视了一下,然后一起打了个哆嗦……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还真是不怎么好啊。
谁知道两人“密谋”过后,苏清晚说:“李镇长遇害这件事我们既然知道了,也不会袖手旁观,希望孟县令和李公子能够配合我们查出真相,以告慰李镇长在天之灵。”
李乔和孟义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两人,该不会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吧……?
只可惜苏清晚并没有给他们疑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