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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墨染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死在季谨言手上时,他最终还是愤恨的松了手。
白墨染身子一软,跪坐在地上,捂着脖子不停的咳嗽着。
“如果让你就这样死掉,那也未免太便宜你了。”季谨言冷冷的看着白墨染,嘴角勾着嘲讽的笑容,“我不会那么轻易的让你解脱的。”
白墨染却连眼睛都没抬一下,仿佛连看都不想多看季谨言一眼,扶着墙撑着自己的身子慢慢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往外走去。
她决绝的背影、颤抖着的身体和每一声咳嗽,都如同利刃般一次次狠狠划过他的心脏。
季谨言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跳梁小丑。
用尽了一切手段,可她,却依旧对他不屑一顾。
她不反抗,甚至不愤怒,是因为她不在乎。
她就冷眼看着他的疯狂,然后用眼里的嘲讽表达着她心里的鄙夷。
季谨言一直死死盯着白墨染的背影,直到眼里再也没有她的时候,他狠狠的一拳头捶在了墙壁上,任由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滴落。
***
白墨染从洗手间出来以后,看到门口等待的汤予琛,微微一愣。
这人怎么还没走?
刚才她和季谨言在洗手间里闹出的动静那么大,汤予琛不可能没听到。
但他却跟什么都没看到、没听到似的,对这一切无动于衷。
汤予琛看向白墨染的眼神,从头到尾都是淡漠而疏离的。
即便白墨染现在左半边脸都有些微微发肿,五指印清晰可见,脖子上也有着让人心惊的勒痕......汤予琛的眼神也没有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换做别人看到白墨染这样的女神如此狼狈凄惨,一定会又愤怒又心疼,可是汤予琛,从来都不像个正常男人。
“走吧。”汤予琛淡淡的开口道,“我答应了她,要送你回家。”
她?
她是谁?
白墨染有些不解,她更想不起来汤予琛什么时候跟其他人说过话,什么时候答应了别人这个请求......
不过,白墨染很明白,就算她问了,汤予琛也不会回答。
白墨染看得出来,她在汤予琛的眼里,犹如蝼蚁。
而他,不会在意一个蝼蚁的喜怒哀乐,甚至生死。
如果不是为了他口中的那个“她”,他今晚甚至不会追出来吧......
白墨染把手从汤予琛手里抽出来,说:“不必。我自己可以走。而且,我之前会那样对你,全都是逢场作戏。”
她一直都很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的危险,是她招惹不起的。之前那样做不过不想在季谨言面前认输而已,现在也该早些把话说清楚。
因为,她不想招惹这样的男人。
汤予琛闻言邪气一笑,说:“那很好啊,因为我也是在逢场作戏。大家彼此彼此,就一起演好这出戏吧。”
汤予琛说完之后居然突然拦腰把白墨染抱了起来,白墨染刚惊呼了一声想要质问汤予琛在干吗,就听见汤予琛低低的嗓音响起:
“看看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