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人,正在她的不远处,陶氏看向苏府后宅正中心的方向。
而她的敌人,正是和苏宛芷有过诸多纠缠的赵羽柔。
当年陶家经营胭脂水粉,在苏安城这一代颇具声望,他们做出来的东西,传承百年制作精良,在普遍粗制滥造的胭脂水粉中,越鹤立鸡群。
正是他们的这份独特的技艺,被人惦记上了。
当时赵羽柔在苏家深受宠爱,看上了这门技艺,利用苏永光的势力将陶氏一门陷害,夺走了当时店铺里存留的秘方,这才有了赵羽柔现在的身家。
这次苏宛芷给了她机会,在距离仇人这么近的地方,陶氏恨不得立刻报仇雪恨,每一分钟都在隐忍。
两个月的时间,她熟悉了丢掉多年的独门手艺,挥自己的专长,精心研制最新配方,如今已经卓有成效。
“小姐,我什么时候出去?”陶氏眼里涌动泪花,期待的看着苏宛芷。
“陶婶子,到了您出马的时候了!”苏宛芷微眯着眼睛看向远方。
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有些人记吃不记打,才刚出来又开始闹腾了。
柔亭院,赵羽柔老神在在的躺在藤椅上,两个丫鬟分侍左右一个揉肩一个捏腿。
她慵懒的摆了摆手:“下去吧!”
这谱,摆的越的大了!
刚没放出来几天,就又恢复原来的样子,甚至比之前更甚,越难伺候了。
赵羽柔却丝毫不自觉,被苏永光关了两个月,每天忍受丫鬟婆子的嘲讽不说,苏永光甚至一次都没有来过。
她哭过闹过死心过,没想到最后却被放了出来。
赵羽柔不禁想,苏永光想起来了她的好。
这才给她机会,顿时,苏家夫人的谱就摆起来了。
短短几天,好几个下人都被她责罚,搞得苏府后宅是乌烟瘴气。
气的孟氏大雷霆怒斥多次,却收效甚微。
这还不算,她不光家里闹腾,外面也嚣张,她手头除了柔裳阁剩下的另外一个铺子,整日叫嚣。
苏宛芷自是无法忍受,恰好陶氏有最新成果。
那么,时机到了!
次日清晨,苏宛芷乘坐马车低调的出门去了。
车厢里共有三个人,其中一个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来一双眼睛。
不多时,马车停留在一家胭脂水粉铺前。
此时天色尚早,车上行人稀疏,三人悄悄下车进了后堂。
待房间只剩下苏宛芷映雪和掌柜以及蒙面女人的时候,后者去掉遮面的纱巾。
露出一张普普通通的脸,眼角呢鱼尾纹十分显眼。
掌柜的很是惊讶,如此普通,丢在人群里认不出来的脸,为何裹得严严实实?又不是什么绝世大美人儿怕引起扰乱。
不等他问出口,苏宛芷就开口了:“林掌柜,这位是陶婶儿,我新请来的师傅,以后店里的胭脂都由她来做。”
“大小姐?”林掌柜奇怪的反问,“这样可以吗?”
胭脂水粉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东西,那可是往脸上抹的东西。
必须得慎之又慎,这个看起来像村妇的,真的能担当重任吗?
谁知苏宛芷摇了摇头:“掌柜的,您可别小瞧人,陶婶儿是我特意请来坐镇的,这几个月来,您扭转局面了吗?”
“这……”林掌柜理屈词穷,确实自从赵家降价,赵羽柔的铺子针对以后,就再也没有起色。
身为掌柜的他束手无策,确实是能力不足。
苏宛芷不想说什么,林掌柜是那种典型的不求无功但求无过的类型,犯不了大错也不会有什么大展。
苏宛芷对他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只是不会重用而已。
只见她转头看向陶氏:“婶子,这里就交给您了,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掌柜的,希望你们精诚合作,早日让我们的店铺起死回生。”
陶氏当即保证:“大小姐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
后续事情苏宛芷仔细交代以后,就放手不管了。
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干涉太多反而会伤了下属的心。
苏宛芷刚一离开,陶氏就进入紧张的忙碌中。
已入深冬,天气越寒冷,呼出的空气带着浓浓的水雾,街上的行人裹着厚重的棉衣来去匆匆,路边的小摊也冷清许多。
苏宛芷从胭脂铺出来,直接去了聚味居。
与街上冷冷清清不同的是,聚味居大堂依旧火爆座无虚席,就连包间入座率也有十之八九。
柜台后的苏掌柜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连走到跟前儿的苏宛芷都没现,眼里心里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还有过年他能分到的红利。
原来,不知不觉,离过年不到一个月了。
苏宛芷今天来也是要说这件事情,可是她站了足足一柱香的时间对方依旧没有现。
直到她忍不住叫了一声:“苏掌柜!”
没反应?她猛地提高声调:“苏掌柜!”
“啊?”苏掌柜茫然的抬头,下意识的正想说什么,看到苏宛芷,当即咽下去转了个弯儿:“大小姐,您怎么突然来了,我刚才没看见。”
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
苏宛芷摇了摇头:“能得您这么尽心的掌柜,我很荣幸。”
“大小姐说笑了。”苏掌柜从柜台后走出来,引着苏宛芷穿过一道偏门,来到了后院儿一个房间。
房里布置以简约为主,仅一个书架一张书桌,是他们平日讨论正事儿的地方。
苏宛芷也不废话,直接说道:“苏掌柜,快过年了,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