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深紧了紧手中的匕首,看着已经散去的浓雾,心里知道要拖延时间,想必张银的人迟早也会找到这儿的,只要人到了,那么,阿玲就没有危险了,而他,也可以放宽心的大开杀戒。
思想很快,行动更快,像是从草丛里猛扑出去的虎豹,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光来,像是闪电。
两个心怀仇恨的人,力量也是极大的,那愤怒和仇恨也全部变成了动力,自然是异常激烈,不分上下的。
一把匕首,血迹几乎要干涸,刀锋也几乎要卷刃了,却和铁棍一次次的撞击在一起。长途行军和以逸待劳相比自然是吃亏的,所以,在过了一百多招之后,顾淮深的腿上和背上已经各挨了一棍,重重的,肉疼的同时骨头也在疼。而黄山也没有讨到好处,身上也被划了两道口子,虽然不深,但是却很长,其中一道直接从左腰划到右胸,差点儿就被当场开膛破肚了。
两个人都受了伤,但明显顾淮深的伤势更严重一些。他倒是不担心自己会挂在这儿,他只怕阿玲再受伤害,怕自己无法为阿玲报仇,虽然他并不晓得顾疏玲今时今日的惨状带着浓重的自作自受的讥讽感。
最后,顾淮深居然反转了局面,他故意示弱,腿上那重重一击打得他几乎站不稳了,黄山自然兴奋,便提了铁棍就要往人脸上来,他也要给人烙上一条蜈蚣一样粗壮而丑陋的伤疤。
顾淮深脸上挨了一下,桌腿粗的铁棍斜击在脸颊,这样的重伤效果任谁都不会好受。然而,就是这样的时候,他凭着这一击,忍受着剧痛,一个扫堂腿,便把黄山扫倒,顾不得自己的伤,一个翻身,匕首已经插在了黄山的手背上,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夺了他的铁棍,等到他膝盖压下来的时候,那铁棍也已经在他手里了,横在黄山的脖颈处,死死的压着。而那匕首,也飞快的拔出,带出一串鲜红的血滴,撒在了他的面颊上。
黄山被钳制得太紧,而那匕首直接刺穿了他的手背,也许没有伤及筋脉,但被利器穿透皮肉也不好过,他叫唤了一声,死命的挣扎,却被顾淮深用了全身的力气压在下面,更何况那根铁棍还横在他的脖子上,只要他挣扎得太过了,便有窒息而亡的危险。
黄山被制住了,而顾淮深的伤也是不容小觑的,他觉得自己的半边脸都麻木了,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大滴大滴的鲜血从他脸颊上往下淌,落在他的肩头。而腿上和背上的伤也在钝痛也在叫嚣着,如果不是情况特殊,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忍受这样的痛,尤其是脸上的,他居然有点儿怕自己也会变成像黄山那样丑陋的人。
他制住黄山,呼吸有些喘,但还是说:“我说过了,我要杀的人,哪怕跑到天边,我也一定要他死。”
黄山吐出嘴里的血沫子,道:“呵呵,你敢吗?你敢杀我吗?”
话音刚落,船老大便道:“姓顾的,快放了我们老大,要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女人!”
顾淮深眼神一冷,回头看时,阿玲已经如同一个小鸡崽似的被船老大提在手里,而那一把土枪正抵着阿玲的太阳穴。
妈的,说好的单挑呢!顾淮深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啊!但他心里也明白,事实就是这样,跟他想的一样,这场单挑无论输赢,他都是输。只是没想到这些水匪居然就这样撕毁了自己的承诺,分分钟翻脸,然后插手这场决斗,还用阿玲来做砝码。但是又不得不说,这是很正确且明智的选择。
他输了,因为队友还没有到,他还是太心急没有稳住。
黄山感觉脖子间的压力顿时小了很多,居然得意的笑了:“哈哈,顾淮深啊顾淮深,只要这个女人在我手里,你就永远是个窝囊废!”他喝了一声,道,“还不放手!”
这人啊,有什么资格说尊严和公平?明明说单挑不许外人插手的是他,可是用人质来威胁对手以占便宜的也是他。这样两面三刀输不起的人,凭什么瞧不起别人?
但是,顾淮深没有办法,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宰了黄山,还有五成的把握可以杀了在场的半数人,可是,如果他不照做,他便没有分毫机会从那枪口下救下阿玲。所以,他慢慢的松开了手,只见黄山一个翻滚,然后一个鲤鱼打挺便翻了上来,虽然还是刚刚的动作,但是上下和优劣的位置却已经完全颠倒了,顾淮深,已经成了人砧板上的鱼肉。
他不得不放下武器,不得不束手就擒,因为阿玲已经落在他们手里。此时,他开始后悔自己当时为了报仇而一时冲动放开了阿玲的手,但是再来一次,也许他还是会这么没有理智。
砰砰,两声,铁棍撞击在上的声音,打的还是脸,左右各一下,打得顾淮深几乎是仰头喷出了血沫来,像是红色的海盐,撒盐空中似可拟。
然而,就是这样的情况,黄山都没能杀得了顾淮深,也许是因为人命大,更因为人有强大的主角光环的加持。总之,张银终于发现了这个小岛,他带人及时赶到,又把这个小小的包围圈围了起来,整个就一中心开花。
黄山本是张家的团长,虽然反感二少易帜的决定,但好歹和那些弟兄还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