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道禁令,白延飞本是不接受,但他身为,为了脸面,答应了这三道禁令。
不一会儿,白玉书练得汗流浃背,本想着找一阴凉地休息,可一仆人跑来传声说白延珏在寻他,便跑去观雪阁。
观雪阁上,寒风冷了杯中茶,白延鸿早已不见了踪影,只剩白延珏一人坐着。
白玉书向前走去,叫了声:“爹。”
白延珏看了一眼自己儿子,说道:“来了,坐吧。”
白玉书坐了下来,白延珏接着说道:“玉书,你可知道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
白玉书心中笑了笑,想着白延珏是不是要给自己送什么才这样问的,便说道:“这我当然记得,怎会忘记。”
看着白玉书心中窃喜的样子,白延珏笑了笑,便知白玉书在想什么,说道:“记得就行,那你这几日便叫上耳福,上集市去,想要什么便买下什么。”
“真的吗,谢谢爹。”白玉书激动得站了起来,跑入白延珏的怀中。
白延珏看着儿子笑眼眉开的样子,自己也乐了起来。
冰冷的寒风一直在永安城中呼啸,屋檐上堆积的雪泛着白光,人们行色匆匆,即使这天把自己冻着了,也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人是如此,固然时间也是如此,永不会停下脚步。
而白延珏抱着自己的儿子,轻轻抚摸着,则是这无情又寒冷的永安城岁月中最温暖的一幕.
白延珏低下头,对白玉书说道:“这地方下着一如既往的雪,看着每日都能见到的人,做着反反复复的事,玉书啊,你感觉厌烦吗?”
白玉书疑问道:“厌烦?”
白延珏没有回答,呵笑了一声,在心中骂了自己,年仅十四的白玉书怎知道厌烦呢,他现在所知道的所想的,只有明天会不会和今天过得一样快乐。
“玉书,你要始终记得,无论何时,无论你在何处,过得是否安好,是否做着自己喜欢的事,还是过得不自在,或者觉得外面的厌烦,你都要始终记得,咱们白家都会有你的一碗饭,一双筷子。”白延珏含情脉脉的说道。
当了十四年的父亲,一直呵护着白玉书,总是担心儿子受到什么伤,从未严厉责骂过他,不过这也难怪,十四年前,白玉书九死一生,若非青玄相助,自己都不能当这样的父亲。
如今,白玉书生辰到了,也是青玄收徒的时候到了,自己的儿子能有着出门历练的机会,自己当然高兴,但再多的欢喜都敌不过一句舍不得。
想到这时,热泪打湿了白延珏的眼眶,滴在了白玉书脸上。
白玉书看了看白延珏,伸手擦了擦父亲脸上的眼泪,叫了声:“爹,你没事吧。”
回过神的白延珏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急忙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白玉书说道:“爹没事,这里风太大了,咱们走吧,这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你娘估计等着呢。”
在走回去的路上,白延珏把白玉书抱起,让他坐在自己的双肩上,慢步走回屋内。
仆人在屋内摆好了饭菜,父子俩坐在桌前,发现吕氏没来,便放下筷子等着。
吕氏推开门,看到自己的儿子与丈夫早已坐下等候,说道:“久等了吧。”
“刚到呢,快吃吧。”白延珏说道。
吕氏刚吃两口,便为旁边的白玉书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在碗中。
接着白玉书开口说道:“娘,爹说这几日要让耳福带我去集市买些东西,可以明日去吗?”
吕氏想了想,说道:“是为了你的生辰吧,可以,不过先得把明日需做的事完成了才能去。”
白延珏吧唧吧唧这嘴巴,口齿不清的说道:“别老是让儿子读那些东西,劳累了他。”
吕氏瞪了一眼,白延珏心里咯噔了一下,吕氏说道:“把口中东西吃了在说话。”
晚饭过后,夫妻两人把白玉书送回房间。
“过了今日,就只剩两日了,阿秋,你舍得吗”白延珏对吕氏说道。
吕氏瞅一眼白延珏,说道:“废话,你舍得吗。”
白延珏笑着说道:“当然舍不得了,可玉书总有长大离开的一天。”
夫妻俩在外面聊了了几句,随后也回到了屋内。
第二日早晨,白玉书像往常一样收拾东西,大意的看了几章书,便跑到院中叫上耳福,出门往集市去。
耳福并非,是早年间白延珏在外闯荡时的一位恩人,因为家中受难,流离失所,投靠了白家,白延珏为了报答恩情也接纳了他。
永安集市,穿插大街小巷,过处便是人烟,虽然不比天子脚下的京城,但这熙熙攘攘的街道,也可算有几分繁华。
在早年间,白家还未接触商业生意时,永安城像是一片死寂,别说是外贸的商队路过,就连外地街边小巷的小贩嘴边都从未提起过永安二字,只知那里寒气冻人,四季如冬。
如今永安城这副安居乐业的模样,若非白家撑起了大大小小生意,永安城到这时也不过是被白雪覆盖的城池,而秦州裕禄王在朝廷上也不过是一个不经起眼的王爷。所以白家能够在秦州立业百年也是有着原因的。
街道上,矮小的身影东跑西窜着,耳福紧跟在后头,就怕这活泼乱跳的白玉书会跌倒地上。
白玉书跑进了一家店里,看了看这布满茶叶的木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