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了微微一笑,“这位……姐姐还是妹妹,席怜不介绍下?”
他愣愣的看着她,似乎还没有从那微笑中,缓过神来,本以为她就算不会大吵大闹,至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平静的有些诡异。
身旁的女人却没那么好的耐心,像是知道对方的身份,仰头,颇有些挑衅的开口,“我是赵蕾蕾,席怜哥哥的未婚妻。”
赵蕾蕾?何时了闻言,仔细看了她两眼。
席怜的父母不满意她只是个普通人,认为她只是看中了他的家世,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特意为他安排了相亲。
对方是席怜父亲朋友的女儿,刚刚从国外回来的海龟,受西方开放的生活环境影响,据说是个身材高挑、时尚前卫、性格泼辣、积极主动的大美人。
席怜让她不要担心,他不会去相亲并且会尽力说服父母接受她。说着这样话的他,何时了深信不疑。他还拿出赵蕾蕾的照片,开玩笑似的评头论足,她见他这样不在意,也就没放在心上。
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看见他同照片上的女人,有说有笑的进了星巴克。
席怜体贴的为对方拉出椅子,而那女人也热情的将自己盘里的食物,递到了席怜的嘴边,轻车熟路。他虽然有些犹豫,却没有拒绝。
摇了摇头,何时了收回不知飘到哪儿的思绪,“行了,不打扰你们了。”转而看向早已披上睡衣,却踌躇着不敢上前的席怜,“你的意思我知道了,就从现在开始吧。”
“今夜……开始?”席怜疑惑,带着难以言喻的惊慌。
他疑惑,何时了更是纳闷,她哑然失笑,“难道你没有与我分手的决心,就跟别人上了床?”
他脸色瞬间苍白,直直的盯着她,语无伦次,“不……了了,我没有想过和你分手,我只是……只是……”
何时了没有说话,静静的听他解释。
看见这样的她,他仿佛更加着急,眼中绝望更甚,“对……对不起,了了,我只是犯了一次错,你就要判我死刑吗?”
“一次?你……确定?”何时了拉长了声音,意味深长的盯着他。
他身形一颤,仿佛是做了错事的孩子,“之前……我,我只是和蕾蕾吃了几次饭。”
何时了恍然,点头,“只是吃饭嘛,倒是我小气了,不怪你。”抬起下巴指了指对面的女人,眨了眨眼,摇了摇头,“吃饭吃到床上去了,也不怪你,谁让我突然回来了呢,先斩后奏的让你一点准备都没有。”
也许是她的玩笑太过冷场,也许是她的态度太过淡然,他只定定的看着,沉默不语,眼底的闪烁着晦涩的微光。
为什么做错事的是你,我却因为你出现了这样难过的表情而内疚?
为什么明明是你背叛了我,而我却无法出声责备,甚至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你开口?
何时了闭上双眼,微微抬头,想将眼眶内即将涌出的液体,倒流回去。
耳中听得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她睁眼,抬头。
赵蕾蕾已经穿好了衣服,走到席怜的身后,浑身散发着成shú_nǚ人的妖娆和性感,“这件事不是席怜哥哥的错,是我主动在先,你要怪就怪我……再说了,我是席怜哥哥的未婚妻,他已经答应和我订婚。”
“呵~”听到这样的话,何时了再也忍不住,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伸手,抚摸着一如往昔的英俊脸庞。
多金又多情,真是有魅力的男人啊,这会是我何时了,最后一次这样亲密的碰你。
“席怜,我确实不怪你,爱情这种事,本就只有愿和不愿。”
“席怜,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给你带礼物回来了,虽然不值几个前,可还是希望你喜欢。”
“席怜,你家世好人品好,温柔又体贴,遇到你,我很高兴。”
“席怜,我性子冷淡,不太擅长八面玲珑的撒娇,也难为你迁就我这么久。”
“席怜,我喜欢你爱着你,可是我何时了的自尊和傲骨,即使你倾家荡产,也换不来一丝半点。”
“席怜,也许是我的爱,程度不深,至少我没有足够的耐心,再应对今天这样恶俗的意外。”
“席怜,你的上流世界复杂诡辩,我生活的空间自由与舒适,实在不想被过多的乱七八糟打扰。”
“那么,席怜……生日快乐。”
“还有,再见。”
一口气说完郁结在心中的沉疴,她长舒了口气,感受着手下触碰的肌肤,随着话语一字一顿的吐出,渐渐苍白冰冷,看着曾经璀璨的眼睛,渐渐浇熄了光芒。手腕处的像是被折断的疼,她低头看了看席怜抓着自己的手指,骨节隐隐发白,显然是用了大力。
何时了勾唇,轻轻扯了个还算得体的笑容,用空着的左手,坚定而缓慢的,掰开那冰凉而颤抖的指节,自始至终,她的视线就没离开过他的。
然后,走出房间,下了楼梯,从行李箱中取出精致的礼物盒,连带着别墅的钥匙,放在一楼客厅的桌面上。
席怜,本想给你惊喜,没想到,却收到你的一份大礼。
席怜,我相信你爱着我,可是同样,我也相信你也并不排斥赵蕾蕾的热情追求。
席怜,你含着金钥匙长大,看多了主动攀附、向往豪门的灰姑娘,见惯了环绕翩飞的脂粉蜂蝶,以为靠着权势和金钱便能如鱼得水。
可惜她何时了,既非温柔解语的白百合,也非热情烂漫的红玫瑰。
他所引以为傲的家世和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