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颠簸让人有些困倦,谢轻婉靠着马车,昏昏欲睡,脑中一刻不停地在思考着,他们这究竟是在往哪儿走、又要走多久,而她们究竟在什么时候逃跑最为妥当。
虽然已经是秋季,可天气却依旧闷热,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滚外慢。
为了节约开支,这个十几个人的犯罪团伙只租用了一辆马车,给谢轻婉和素雪坐——这可不是他们对她们有多好,一是为了不引人注目,二是不想让她们因为赶路而损耗了姿色,可就买不上价钱了。
因此,除了她们两个,那些男人一个个的都骑马这种天气,在旷野之中赶路,尤为煎熬,才没走一会儿,人就像要被毒辣的太阳给烤化了似的。
“大哥,那边有丛树荫,不如让兄弟们稍微歇一会儿吧。”
贼头子擦擦汗,无奈地叹气道:“唉,行吧,这就都过去,喝点水、吃点干粮吧。”
这不,还没走上一个时辰,就不得不又歇息一次。
马车停下,谢轻婉和素雪也下了车,到树荫边上休息。
“唉,真是热啊……”素雪一边擦着汗一边抱怨着。
谢轻婉掏出袖中的丝帕,要为素雪擦汗,素雪却忙后退了两步避开。
“不行不行,婉儿姐姐,那可是王爷送你的帕子,若是给我用了,岂不糟蹋了?你还是为自己擦一擦吧。”
谢轻婉笑着说:“我不热,过来吧,你看你,都已经满头大汗了。”
素雪人是过来了,可却依旧不肯让谢轻婉帮她擦,自己提起了衣袖,将脸上的汗给摸了去。
“那可不行,即便是姐姐你自己不用,那么好的帕子,也不能给我用,你就好好留着吧。”
谢轻婉无奈地笑笑,看了看那条丝帕,自己却也没用,暗自叹息之后,又将那丝帕塞回到袖中。
每次歇息的时候,谢轻婉和素雪自然都要尽量避开那些男人,而那些男人因为谢轻婉的“病”而自动跟谢轻婉保持距离,若是来送水和干粮,也是放下东西就赶紧走人。
这对谢轻婉来说,当然是好事。
“婉儿姐姐,来,喝点水吧。”一拿到水,素雪自己没喝一口,就先递给了谢轻婉。
谢轻婉也不推辞了,自己喝过之后,便赶紧递给素雪。她出了很多汗,这会儿肯定很渴。
“婉儿姐姐,你不再喝点了吗?这天这么闷,你还是多喝点吧。”
谢轻婉摇摇头道:“不了,你喝吧。”
素雪这才将水壶接过来,自己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谢轻婉也不怎么饿,便将干粮也放在了素雪身边,她观察了一下周围之后,起身在大树旁边摸索着。
素雪喝完了水,便忍不住向那些大汉抱怨道:“大哥啊,你看这天这么热,我与我家娘娘可是女儿家,都好几日未曾沐浴了,若是落得一身恶臭,恐怕不好吧?”
几个大汉低头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他们这些糙汉子一身恶臭倒是没什么,可这两个姑娘若是一身恶臭的话……别说是买去花楼了,就算是他们带着,都觉得不自在。
“今儿若是路过了哪条小溪大河的,你们就下去洗洗罢了!”一个大汉道。
素雪嘟起了嘴:“那怎么行呢!如今都已经入秋了,若是在河边,晚上洗,那肯定会着凉的;若是白天洗,还怕人看……不行不行……”
一个大汉不耐烦地道:“啧啧,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娇气?”
另一个道:“人家原本可是王府里的丫头,若是不娇气才奇怪了。行了行了,你也别急,等下次住店时,若是能沐浴,自然会让你们沐浴一番的。”
这么一来,素雪顿时安心了不少,不然身上汗涔涔、黏糊糊的,若是还一直不能洗澡,那可要难受死。
这会儿素雪也紧凑到谢轻婉身边,小声问道:“婉儿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谢轻婉低声说:“我在想,若是留下点东西作为记号的话,放在什么位置比较容易被人注意呢?”
素雪问:“唔……婉儿姐姐想留下个什么记号呢?”
谢轻婉将腰间的香囊解下:“我随身带着的东西少,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也不多,但愿留在这儿的东西,能被寻找我们的人看到吧。”
素雪皱着眉道:“可是……这个香囊可是王爷送你的……”
这个香囊是中秋节的时候秦不归送她的,知道她擅长这东西,怕她不喜欢,还特地找了一位很有名的绣工,特地将秦氏皇族的族徽绣在了那香囊上。这个香囊的确是有些特殊意义的。
但跟她身上其他的东西比起来,能最先舍弃的,也只有这个香囊了。
她叹息道:“身外之物,能舍弃的便舍弃了吧,去了还能再来,若是能为你我带来一线生机,那便是值得的。”
谢轻婉让素雪帮忙留意着那些大汉,她赶紧将那个香囊挂在了其中一棵树最低的那根枝丫上。
香囊里塞着一张小小的字条,写着“向南,花楼”四个字。那些男人怎么都不肯透露目的地,从这两天的行程来看,只能粗略判断出是在往南走。
那棵树不在边上,位置不是很显眼,要走进了才能看到树上挂着的香囊。谢轻婉不敢挂的太明显,若是先被那些大汉给看到,那可就白忙活了。
上车后,马车离开前,谢轻婉还特地往香囊的方向看了看,确定那香囊没有被发现,她才放下心来。路上谢轻婉盘算着自己身上的东西,看看还有多少能作为信号留下。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