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一边说一边看着乐瑶在旁边抱着胳膊嗤笑的样子,一张脸涨的通红,但还是舍不得放弃跟穆梓桐说话的机会,声音压低了几分:“穆哥哥,你不想吃烤肉的话,那你想吃什么?我让厨子去做,咱们晚上一块儿用膳好不好?”
玉瑶的声音中满是祈求,乐瑶听了更是抓住机会打击:“哟,这是说的什么悄悄话啊,凑的这么近,可是不想让别人听见?”
不等玉瑶说话,乐瑶又是对着自己身边的丫鬟说:“哎哟,我今儿怕是讨人嫌了,人家要在这里说两个人的悄悄话儿,我在这里是不是有些打扰了?快快快,我们快走,可别耽误人家说私密的话儿呢!”
话是这么说,可是乐瑶一点儿要走的意思也没有,玉瑶生气她说的话,倒不是因为毁了玉瑶的名声,而是觉得穆梓桐光风霁月的一个人,被乐瑶说成这样,实在是有些委屈。
再加上玉瑶知道自己倒追穆梓桐的事很多人都知道,她听说了也总要偷偷哭一回的,但是别人到底都不敢当着玉瑶公主的面说,一般只是在背后说。话传到她耳朵里的时候,早已经被铃铛或者皇后太后他们改了说辞。
像乐瑶这样当面嘲讽的,竟是头一回。
玉瑶一张俏脸涨的通红,美目之中也水光莹莹,但是好歹还是开口了:
“乐瑶姐姐,穆哥哥跟我并不是说悄悄话,在场这么多丫鬟婆子,我只是询问穆哥哥晚膳想用什么而已。”
玉瑶年纪小,去年才及笄从宫中搬出来,跟乐瑶这种长在老宁王大宅子里的郡主不一样,心思单纯,只想着解释。
但是乐瑶立刻抓住玉瑶话中的漏洞:“连晚膳都一起用啊?也是看着两个门进去,实则不知道进去之后要在一起做多少事呢!用晚膳算什么,晚膳之后怕还是有精彩的节目呢!”
穆梓桐早在玉瑶问他晚膳的时候就已经说明:“晚上我要去赴约,不在府里用饭了,多谢公主关心。”
乐瑶说这话的时候,穆梓桐原本已经要进门去了,但是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玉瑶。
乐瑶说的刺骨恶心,玉瑶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又觉得护不住心上人,让心上人跟着受辱,又觉得在心上人面前丢脸了,一双眼睛泫然欲泣,泪水盈眶。
穆梓桐叹了口气,不免又想到在宜宁村还有顺平镇的时候,那位在骂人上可是没有输过的,谁想跟她比这个,无异于自找苦吃。
可是眼前的玉瑶显然不是那位,咬着嘴唇站在门前的亭子中,小小一只让人心中升起了无数的保护欲。
见穆梓桐回头,玉瑶公主盈满泪水的眼中露出惊喜的光芒,就要奔着穆梓桐去了。
乐瑶却是适时插嘴:“哟,咱们玉瑶公主可真是急不可耐啊,天还不黑就要跟着男人进府呢,竟然是连我这个姐姐也顾不上招呼了。看来还是我打扰到公主的好事了,被人嫌弃了啊,也罢也罢,我这就走吧。”
玉瑶公主原本已经动了的脚步又顿住了,一张小小的脸上,难堪,委屈,纠结交织,十分可怜。
穆梓桐转身过来:“玉瑶公主,今日太子说公主还欠着他一幅扇面,让我明日带入宫中,不知道公主完成的怎么样了。”
玉瑶微微一愣:什么扇面?
但是随即反应过来:“啊!对哦,我还有幅扇面没有完成,乐瑶姐姐,我今天还有事忙,不能招呼你了,你赶紧请回吧。”
玉瑶说完之后就带着人迈入了公主府,摆脱了乐瑶的纠缠。
穆梓桐也抚了抚袖子,看到玉瑶公主已经绕去另外一边的公主府大门了,这才朝乐瑶郡主行了个礼,转身进门。
“穆公子稍等!”进门之前,身后的人却是喊了他的名字。
穆梓桐转过来,淡淡道:“郡主还有何事?”
乐瑶脸上刚刚的尖酸刻薄不见了,此刻很是低眉顺眼诚恳地俯首行礼,竟然是对穆梓桐行了一个先生礼:“穆公子,我乃宁王府上先世子妃的嫡女乐瑶,家中嫡母亲生幼弟现在还没有师傅,听闻穆公子大才,恳请穆公子担任我幼弟启蒙先生。”
穆梓桐也没料到乐瑶叫住他竟然是这件事。
老宁王是先皇的兄弟,原本宁王世子夫妻恩爱非常,但是宁王世子妃意外离世之后,宁王世子深情难覆,竟然是日日买醉不省人事。后来续弦之后的世子妃据说手段非常,进门不过六年,已经生了两子一女,于是就越发顾不上先世子妃留下的一对子女。
府中嫡女是由老宁王教导的,但是老宁王如今年岁已高,却是不适合再辅导乐瑶的幼弟成均。
穆梓桐稍稍转个弯,知道这乐瑶公主请自己做先生是假,想通过自己传话到皇上跟太子耳中才是真。
“某不过白衣一届,当不得宁王嫡孙的先生,还请乐瑶郡主另请高明。”
说罢,行礼。
乐瑶咬了咬嘴唇:“穆公子想必已经知道我如今处境艰难,不瞒先生,因为我从前做错过事,名声不好,如今太后跟皇上都不打待见我,去宫中的事宜多由……母亲代替。”
“我幼弟如今年岁已到启蒙,可是府中无一人肯为幼弟请先生,我的帖子不得母亲盖章,也送不进宫里,只能请先生高义,帮乐瑶跟幼弟一次,大恩大德,沒齿难忘!”
穆梓桐静静地看着乐瑶,此刻的乐瑶脸上坚贞、隐忍,竟是跟刚才的表现大不一样。
乐瑶郡主也察觉到了穆梓桐的目光,咬唇含泪地说:“刚才乐瑶对玉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