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时草木皆兵,猜不透皇帝要做什么。
为了应对索额图和胤礽的威胁,康熙除了军事上的调动外,还启用了李光地等一大批忠于皇上的汉臣。
索额图慌得要死,太子爷却没放在眼里,皇阿玛不过是倒腾来倒腾去,将权力挪腾给了两个舅舅,佟家将来可是老八的助力,怪不得人人都道老四刻薄寡恩,佟国维是老四养母的亲爹,后来拥立的却是八皇子。
“孤不知你上辈子是怎么和佟家勾搭上的,但若是索额图倒了,皇阿玛势必要重用佟家,不能让老四占了先机。”
不知不觉又是深秋,延禧宫里铺了一地秋叶,弘皙正在学走路,跌跌撞撞扑进了太子爷怀里。
“若等二哥提醒,只怕佟家早投靠老四了。”
八爷与佟家早有来往,若等他们得了势再去示好,可就不比现在容易了。
弘皙在怀里挣扎不停,太子爷只好又将他放在地上,眼见他跌跌撞撞走向八阿哥。
季怀远正在宫外,因大阿哥腿伤卧床,康熙特许他到府上看视。
大阿哥见了额娘,一时忍不住委屈心酸,虽有大福晋在一旁劝慰,依旧放声大哭起来。
季怀远过去将他揽住,人至绝境处,就只有父母能依靠一二了。
“额娘……”大阿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看手脚都微微抽搐起来,季怀远忙抚摸着安慰他。
“爷,喝杯茶吧。”
等大阿哥平静下来后,大福晋先奉了一杯茶与季怀远,又亲自服侍大阿哥润了润喉。
听闻季怀远在大阿哥府上,明珠也匆匆赶了过来。
“伤口还未愈合么?疼得厉害么?”季怀远揭开被子瞧了瞧,见大阿哥左腿上缠了纱布,隐隐渗出些血迹来。
“舅舅请了名医来,敷上草药就不疼了。”大阿哥摇头道。
“可还能走路么?”
“大夫说,再养上几个月,就能下地了。”大福晋忙接话道。
“能下地有什么用,还不是和七弟一样成了跛子!火器营的案子,舅舅查出眉目了么?我一定饶不了那些人。”
“唉,数百人死无对证,又被太子料理的一干二净,要想查清楚谈何容易!舅舅虽将佛伦留在了京中,但他是礼部尚书,也没法子越过太子命令刑部众人,如今再从头查起,哪里还能有什么破绽,只怕要成悬案了。”明珠摇头道。
“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们么?”大阿哥恨声道,若不是火器营有内奸,葛尔丹就不会劫火炮,自己左腿就不会受伤了。
“这案子查不查都无关紧要了,皇上心里害怕了,瞧不见短短这几个月,索额图的亲信折损殆尽,只怕他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等索额图倒了,太子也好景不长了。”
季怀远在一边听着,心里暗暗替儿子担忧,康熙一言九鼎,若他当真厌弃了太子,儿子会是什么下场呢,难道真要两立两废幽死宫中么?
“太子倒了,也轮到不到我了。”大阿哥狠狠锤自己的腿,大福晋忙将他的胳膊抱住。
“皇子们也都长大了,只怕年后就要陆陆续续办差了,听说过几日皇太后六十大寿,皇上命皇四子胤禛拟定礼单。”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寿辰,向来是由皇上亲自挑选祝寿礼品的,此次皇太后六秩大寿,皇上却略过前面的三个皇子,选了胤禛置办这件事,不得不说此举实是意味深长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