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旭凤却挑了挑眉,“少弦是我下属,我自当护他周全,却不知邝露仙子因何谢我?”
邝露抬眼,只见旭凤满脸促狭,心道他定是误会了,却也不便多做解释。如今她救他,他又救她,两人之间的羁绊越来越深,也难怪旁人误会,只得道,“毕竟此事因我而起,邝露心中不安。”
旭凤摆摆手,叹了口气,“不怪你,母神有时候,确实有些不管不顾了。”顿了顿,接着道:“若是短了什么药材,尽管告诉少弦,让他从栖梧宫拿。”说罢翩然行远了。
邝露谢过,转身去内室。
“露儿,你怎么过来了?为何不在璇玑宫好好养伤?”少弦见邝露脸色仍有些苍白,心下担忧。
“无妨。少弦,你如何了?天后可有为难你?”邝露见他已经穿好衣服,忧心他那一身伤痕,方才匆匆一瞥,有两处似乎见了骨。
“我没事,不过一些皮肉小伤,方才二殿下已经替我治疗过,露儿不必忧心。”
“不行,他说只替你拔出了火毒,让我看看。”邝露说罢就去剥少弦的衣服。
少弦身体一僵,任由她脱了上衣。
邝露看着他身上深深浅浅的鞭痕,尤有火烧过的痕迹。这是拿儿臂粗的铜鞭沾了滚油,点上三味真火鞭打过的痕迹。毗娑牢狱常用此法作刑讯逼供,未曾想,天后竟猖狂至此,在紫方云宫动用私刑。
邝露替他抹着药,看着那一道道伤痕,眼泪成串的往下掉。
少弦伸出手,抹去她脸颊上的眼泪,笑道:“傻丫头,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看着邝露为他落泪,就是此刻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的。
听了这句话,邝露哭的却更凶了。
少弦一时慌了手脚,不知该怎么劝慰,只得道:“你别哭了,别哭了好不好?”
邝露抹抹眼泪,仍在抽噎,“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连累你,你又怎会伤成这个样子。”
少弦急忙止住她;“你说什么傻话,你危险的时候能想到我,我高兴还来不及。露儿,我想都不敢想,若是当时你没有召我,会发生何事。”
邝露见他说的情真意切,不免有些动容,算算日子,此刻距离天后伏罪已然不远,少弦应当无恙。“少弦,你且再忍忍。天后如此倒行逆施,惹得满天神佛皆有怨恨,怕是……”邝露想想,还是把后面那句话咽了下去。
“我只效忠火神殿下一人,至于天后荼姚,”少弦一脸不屑,“她又能奈我何?总不能杀了我罢。露儿,荼姚对你杀机已动,以后你行走天界,定要万事小心,千万不可孤身一人。行军令贴身带好,有危险立即召我。”
邝露听得这番话,心头大震。她从未想过,这世上除了外祖和爹爹,会有另外一个男人,给自己如此承诺,仿佛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
少弦,虽然我无法回应你的感情,但,我总可以为你做些什么。邝露想起未来之事,陷入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