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看到贾敏在愣了一下,旋即想到贾母曾说的贾敏愿意与他交好的事情来,也就不再怀疑贾敏为何出现的这么巧合。反而想着贾敏一向与自己交好,虽然有了王氏的事情,可那都过去了,在自己和贾赦之间自然更支持自己,便打算趁着此时将事情弄大,让贾赦没脸。心中打定主意,也就不顾旁人的目光,开口说道:“母亲……”,下句话还没说,就被贾母打断了,贾母笑呵呵的说:“敏儿你看你二哥多疼你,肯定是知道你来了,这刚回府就急匆匆的赶来了,到底比旁人待你不同。不像你大哥,又不知道去哪了。”
此话正好被刚走进来的贾赦父子听个正着,贾赦当即开口:“母亲,我最近可是修身养性,就在府中待着。”说罢,转头训斥贾政:“我说二弟,你可一直自诩为端方的读书人,怎么今日仪容不整就跑到母亲房里来了,你的书都读到哪去了。”
贾母闻言不满地看了贾赦一眼,正打算继续开口训斥,贾政就愤愤不平地开口说道:“大哥,你都做了些什么事情,敢让母亲知道吗?你这等不学无术之人怎配训我!”
贾赦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我做什么了?我夫人一向规矩守礼,我儿子儿媳管家也从未出过差错,我也不曾做下什么恶事。不比你们二房。你倒是说说我做了什么?”
贾母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觉得最近大房在府中气焰太盛,若是不敲打一番恐怕会将自己也不放在眼中,便开口说道:“政儿,你说你大哥又做了什么事情,给咱们家抹黑,说出来母亲给你做主,索性这里也没有外人。”
贾政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略微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方才行礼说道:“回母亲的话,儿子今日从衙门回来,发现咱们门上的牌匾不见了,被有些人换成了一等将军府的匾额,不知此事可有人告知母亲?”
贾母一听当时就坐不住了,连声道不可能,随即反应过来,看向贾赦,像要吃了他似的,厉声问道:“老大,是你干的吗?”
贾赦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对啊,有什么不对吗?父亲去世后我降等袭爵,爵位自然就变成了一等将军府,门上的匾额早就不合适了。为了避免有心人说些什么,我就换掉了。”
贾母恨恨地将手中的拐杖连连敲着地面,咬牙切齿的说道:“老大,我还没死呢。”
贾赦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知道啊,您老不好好站在这么,怎么会死了呢。”
鸳鸯站在一旁帮贾母顺气,贾母扭头看到身边的贾敏,眼前一亮,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说道:“敏儿,你看你大哥越来越不像话了,你可要给母亲说句公道话啊!”
贾敏柔柔的笑了笑,说道:“首先呢,之前在王氏那件事,您曾和我说过我是外嫁女,这是你们的家事,让我不要过多的插手。所以母亲我得听您的话不是,我外嫁女断然不能随意伸手多管娘家的事情。第二呢,母亲我觉得大哥此事做的很对啊。女儿不才,可这些年随着我家老爷也见过些世面。大哥此事,于礼于法都没有错啊。这是他的府邸,大哥才是袭爵人,自然一切应该由他做主了。”
贾母不曾想贾敏会说出这样一番话,颤抖着伸出手指指着贾敏,口中除了一个“你”字再说不出其他的话。贾政见事不好,不甘心地指责贾敏:“敏妹,你怎么能这么和母亲说话,你的孝道呢?”
贾敏嗤笑一声,说道:“我怎么说话了?哪点说错了?难道大哥不是袭爵人?这不是他的府邸?荣国府没有降等袭爵吗?我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倒是不知贾存周你安得什么心,不许大哥换匾额,是为不忠;又以此事搅得母亲不得安宁,是为不孝。当日默许贾王氏对我下手,谋害我的两个儿女,是为不仁;窃居荣庆堂多年,无视长幼有序,不顾手足之情兄弟之义,是为不义。我才要说你呢,你的书是怎么读的,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一番话下来,贾政站在那,觉得自己不是那种人,可又不知如何反驳,只能满脸通红的站在屋子中央。
贾母将手边的茶杯摔在地上,大喊一声:“够了。没想到你还是恨着我,”指着门口对贾敏说道:“你给我走,我们荣国府不欢迎你。”
贾敏觉得戏也看够了,起身行了个礼,笑容灿烂的对贾母说:“荣国府或许不再欢迎我,可惜这世界上再也没有荣国府了,只有一等将军府贾家,只要大哥大嫂欢迎我,我就会来的。”贾敏的笑容刺痛了正在气头上的贾母,贾母扬起手中的手杖就要打下去,幸而鸳鸯眼疾手快拼命拦住了,这段时间早就看透了贾家不再是贾母的一言堂了,而且也得罪不起贾敏这样的高官夫人,不管贾母如何以一副施恩的态度对待林家,都掩盖不住这个事实了,所以这一下绝对不能打下去,否则就彻底完了。
贾敏起身,淡淡说道:“虽说圣人以孝道治理天下,可母不慈,就不能怪做子女的不孝了。”说罢,转身带着人离开了荣寿堂,王熙凤立刻带着平儿跟上了贾敏的步伐出去送客。
贾赦看了看屋中的人,吩咐道:“今天的事我若听到什么谣言,全都发卖了。”众人忙跪下答应着,无人敢像以前那般无视贾赦,刚才那一番吵闹,彻底让这些人认清了府中的主子到底是谁。
贾赦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余光扫到贾政,说道:“既然匾额都换了,二弟咱们的住处也该换了,断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