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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么?”他眸底的光又亮了亮。
“只是少奶奶受伤很重,命能不能够保得住都很难说,再加上你一枪打在少奶奶的腹部,所以,孩子怕也是凶多吉少。”李云飞知道自己现在说这些很残忍,可是他必须说,他必须让南宫寒从僵木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那,那白梨落呢,她,她现在怎么样?”
这个问题,他问的迟疑而又小心翼翼,仿佛他已经不配提白梨落这三个字了。
“在手术室,一直在抢救中,少爷,你要是担心少奶奶,你就去看看吧。”李云飞将车停在了医院门口。
呆了几秒,终是下车进了医院。
手术室门口,苏一尘靠着墙坐在地上,颤抖不止的手上沾满了白梨落的血,刚才,他还实实在在地抱着白梨落,现在,他的手中空荡荡的,就只有淋淋的血。
苏一尘的心,紧紧地揪在一起。
南宫寒站在不远处看着护士小跑着在手术室进进出出,一会儿端出一盆血水,一会儿拿进去几个血袋。
他慌了,怕了。
那个遇事沉稳、睿智、总能运筹帷幄的南宫辰变得浑身发紧,长长的走廊里总觉得氧气稀薄快要窒息。
他终是忍不住了,冲上前去,拽着一个护士,“白梨落怎么样了?”
“病人情况现在很危险,生死难明。”撂下一句话,护士就钻进了手术室。
危险?
生死难明?
南宫寒愣在那里,豆大的汗珠不满额头,优雅的脖颈上青筋条条。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伸手去摸口袋,烟盒不在。
烟,是他焦灼不安的时的唯一抚慰。
“啊!”他嘶吼一声,将紧握的手在墙上狠狠地砸着。一下一下又一下,很快,灼眼的红顺着白色的墙壁上往下流。
有好多次,他觉得她死不足惜,觉得她命如草芥,可现在,他等在手术室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如此煎熬。
生平第一次,她让他有了锥心刺骨的煎熬。他从来不知道,那个被他粗虐对待半年的女人竟然让他如此揪心。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可是手术室里却是没有点半消息。
南宫寒俊雅的身子渐渐颓靡,靠着墙一点一点下滑,流着血的手带着几分惶恐的无奈插入了染着汗水的头发里。
沈媚儿跟着南宫寒来到医院,她还想要再给他解释解释,因为她还不想失去他。
“寒……”沈媚儿小心翼翼地靠近他,苍白的小手颤巍巍地向他摸去。
“滚!”南宫寒一把推开了她。
沈媚儿跌坐在地上,满眼乞求地看着南宫寒,“寒,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是真的很爱你,从十年前就爱你了,可是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娶了白梨落,我嫉妒啊,我恨啊,所以我……”
“沈媚儿,我让你滚!”南宫寒面目清寒地睨了一眼她。
“滚?南宫寒,我的心一直在你这里,你让我滚到哪里去?”如果能滚到南宫寒心里,她宁愿这辈子都滚着,什么体面,什么尊严,什么矜持,她都可以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