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指着陆知暖怒骂。“无知小儿!”
“哈哈哈。”孙大夫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半响,方才悠悠开口道:“鄙姓孙,孙行敏。”
空气有片刻的宁静,随即一片哗然。
黄德中只觉得这一双腿已经支撑不住自己了。
这张家到底是给自己惹了什么人啊!
众人原本不信,可见县令大人那像是吞了苍蝇的表情之后,也都信了。
尤其陈氏,她是信了老大夫的话方才以为没事儿,若不是那小大夫,她家男人怕是已经不行了。
陈氏立马站了出来,指着老大夫骂道:“都是这个老匹夫,他跟张家勾结,给了我们银钱,叫我们吃下一碗茶水,谎称是吃了庆和堂的芋圆中毒,叫我们来闹事。”
“都是我见钱眼开,险些害了自己男人啊,大人,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围观众人看戏看的脑子都快不够用了,这都是唱的哪一出啊。清水镇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些个大人物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黄德中还能说什么呢。一个当朝大学士,并太子太傅,一个太医,都是皇帝跟前的红人,纵然他背后靠山再强硬,也硬不过皇帝啊!
挥挥手,着人将那裕和茶楼的相关人等拿下。秦沅笙使了个眼色,庆和堂的打手们押着几个人过来,正是那白日里混在戏楼滋事的人。
黄德中脑袋嗡嗡的响,向众人澄清了庆和堂的清白,又下令将保济堂封了,这才带着人灰溜溜回县衙去了。
苏陵认真的替那中毒的人诊脉开方子,倒叫他们不好意思起来,毕竟他们也是收了张家的钱,来闹事的。
“小大夫,我豆腐陈氏今日承了你的情,你放心,虽然我们无权无势,可若日后有人胆敢欺负你,老娘第一个跟他拼命!”
苏陵耳朵红了红,说道:“治病救人是医者本分,嫂子不必如此。”
“总之这情分,咱们记下了。”又回头对那几个人说。“日后,打死也不干这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了。”
“就是就是,再干这事儿,怕是有了钱也没命花。”
陆知暖欣慰的看着苏陵,医者仁心。假以时日,苏陵的造化必不逊于孙太医。
苏婉也没想到,她这弟弟拜的竟是当朝太医院院首。她激动的差点儿要原地转圈圈了。
没想到,今日这两位老者,竟是大有来头的。
“好了好了,今日这事儿叫大家受惊了,这样,我做东,咱们去天下第一楼好好吃一顿。也算是给徐大人接风洗尘,如何?”陆知暖扬声道。
众人奔波一天,眼下也是饿极了,纷纷叫好。
陆知暖叫净安去订一个最大的包间,一行人呼呼啦啦的去了天下第一楼。
刚一落座,陆知暖就感受到了某个男人哀怨的眼神。
似乎在控诉,将他一个人扔在庆和堂一整日。
陆知暖悄悄在桌子下面握住他的手安抚,萧元璟却反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手里摩挲着。甚至还得寸进尺的用大腿去蹭她的腿。
陆知暖倏地红了脸,眼神横了他一眼。谁知这男人越发变本加厉了。大腿一勾,缠上了她的腿。
陆知暖浑身一僵,不敢动了。生怕被人瞧出什么来。
徐渭抬眼瞥了几眼陆知暖,他还没老眼昏花呢,那点小动作他还是看的见的。起初他还震惊一下,这景亲王这么多年不续弦,莫不是有那方面的癖好。
谁知这小公子越看越是熟悉,捋了捋胡子,猛一回神儿,这不是……
眼前这哪是小公子,分明是个女子,是那个早已死了三年的景亲王妃!
徐渭心里不淡定了,但面上依旧装深沉。他悄悄碰了碰孙行敏,眼神示意他往那边看,谁知孙行敏比他还淡定,一脸我早就知道的神情,末了还白了他一眼。
徐渭郁闷了,死了的人都能复活!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大家都心知肚明各自的身份,故而说起话来,也轻松许多。
只有一个拎不清的冯则嘉上蹿下跳,十分没眼力价的挤到了陆知暖身边。
“陆公子,快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写出这么好玩儿的故事的。”
说话时,那爪子还搭在陆知暖的肩膀上。
众人都不说话,只楞楞的看着冯则嘉。
果然,瞬间功夫,只听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伴随着凄厉的哀嚎,冯则嘉痛的立马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你这人,我招你惹你了!”
也不怪冯则嘉,毕竟他不如冷少阳,冷少阳好歹有个安国公府的亲戚,冯则嘉一介平民,纵然去过京城,可也没见过景亲王啊。
众人一脸你活该的表情看着他。
唯独苏婉姐弟和林嫂子一家人,虽然也不知情,可她们素来知道分寸。尤其苏婉,对她家师父更是一百个尊敬。
冯则嘉见众人毫不同情他,心里还直委屈。只是碰到萧元璟骇人的眼神时,无端的抖了抖,挨挨蹭蹭到苏婉跟前坐下了。
“小大夫,快看看我手断了没,我还指着这双手多画几幅画,好赚钱娶媳妇儿呢。”
苏婉一听就乐了,他这样的人,居然是清山书院的院长,还真是叫人大跌眼镜。
苏婉笑起来时,露出一对特好看的梨涡,冯则嘉不由得有些看痴了。很快就把那什么陆公子啊,陆娘子的抛到脑后去了。
冷少阳扶额,他没有这么丢人现眼的兄弟。
吵闹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