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老者微笑道:
“五年未见,贺庄主的武功真是精进不少。老身我在此多谢贺庄主帮我惩戒恶徒。不过......小徒的尸身可否让老朽带回苗疆安葬?”
慕琛回身走了几步,轻轻捡起琢奚之前扔在地上的紫色衣袍,看都不看他,回了一句:
“请便。”
那边被慕琛打败了的苗疆人早已回到老者身边,这时听得这些话立马不甘心同他师傅说了一句:
“就这样算了吗?师傅!”
老者狠狠地瞪向他:
“要不然你想如何?!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还不赶紧把你师兄弟的尸身带走!”
“可不是还有师傅你吗?你就容他如此放肆?”
那下,老者望了一样前方的青衣背影:
“我?若是五年前我还有把握,但如今怕是三个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说完,老者转身就走,目光幽深如千年古井。
不过,来日方长,树大总是会招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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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琛将手上的袍子递给琢奚的时候,就跟他说:
“这件华而不实,下次不要穿了。”
琢奚接过的手一愣,之后立马乖乖地点了头。
慕琛又道:
“若你平时听话努力练功,凭你的资质也不会与那人才打成平手......琢奚,习武之人最忌恃强逞能,需知山外青山,楼外有楼。”
琢奚那一刻低了头,神色少有地认真:“知道了,爷,琢奚这次一定会谨记爷的话,严以自律,绝不会再让爷失望。”
慕琛微微点了头,复而将目光转向了聆风。他的目光很淡很淡,可聆风脸上却少有的一丝不自然。
“聆风,你自入庄以来我从未对你失望过。我知你才智过人,冷静沉稳,所以有些话你自己明白我也不用多说。可是,聆风,习武之人虽重武德,但身边的人有危难之时,偶尔的因人而异,因时而异,却能保得你所在乎的人平安......”
聆风一怔,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爷,聆风明白。”
慕琛那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我们走吧。”
而后,慕琛牵起阿笙的手,一行人准备离开时,那醉霄楼的掌柜便立马出来了。
“各位且慢!”
那掌柜走上前来,看着慕琛。他一看这青衣男子就知是这些人的头儿。
“这位公子,你的人打碎了我的杯碗与桌椅,该如何赔偿?”
阿笙他们集体一怔,差点忘了他们似乎好像是砸了人家的酒楼来着。
掌柜很是有礼的模样,继续说道:“苗疆那伙人死了两个,他们已经拿命赔了,现在轮到你们了。”
这时聆风问:“你是要我们也拿命赔你?”
那掌柜一笑,很是识趣:“不,这里应该没有人能要的了你们的命。”刚才打架大家都看到了。
“那你要如何?”漾漾插了一句。
掌柜又笑:“钱财,或是拿东西相抵也可以。不过,最好东西的价值绝不能比我醉霄楼那些碎了的价值要低。我刚才估算了下,你们打碎了的东西加起来共值三十两黄金!”
阿笙他们又是一怔,琢奚直接开吼了:
“开什么玩笑,三十两黄金!你那东西金子做的么?!”三十两黄金都可以盖一座楼了。
“不错。”掌柜不卑不亢,“我这楼里每样东西都是从云州不远千里运来,全是来自云州的谢家坞!况且,我已经减去了一些费用,三十两黄金算少的了。”
琢奚一愣,谢家坞?云州谢家那天下最大的木材与瓷器加工厂?据说里面出来的每件东西都是以金子计算。这样看来,那这掌柜问他们要三十两黄金是真算少的了......
这下祸闯大了......
琢奚弱弱地看向了慕琛......
阿笙正欲让那掌柜的自己去流铭在幽州的钱庄去取,却在这时慕琛拦住了她。
阿笙一脸的不明所以,就在那刻,日光从醉霄楼的楼顶倾泻而下,照在慕琛的脸上,他微微一笑,似比那光还要耀眼。
接下来,阿笙便听到她的慕琛同那掌柜的说:
“掌柜的,钱我们没有。不过你这还缺跑堂与打杂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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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与慕琛两个手牵手走着。
花儿和漾漾两人手里各拿了个糖葫芦,活蹦乱跳地走在了最前面。
一路上阿笙的笑就没停过,她的慕琛竟然直接把聆风和琢奚两人留给那掌柜的当劳工去了!她那时差点没笑出眼泪来,琢奚一脸呆掉,还有聆风那哭笑不得的表情啊......
“哈哈哈哈......”阿笙没忍住。
慕琛只笑不语,后面问了她一句:
“那糖饼好吃么?”
“真是不错。”阿笙点头,“哦,对了,那买云莲糖饼的队伍很长么?我看你好久才回来。”
“嗯,很长。”
岂止很长,简直长得过分。慕琛没告诉阿笙,他在那排队的时候周围全是人......
什么人?是女人!全是女人!
他被围在女人窝里差点出不来,这幽州的民风还真是开放,有几个大胆的还直接过来与他搭讪......
不过他可不能同阿笙说这个,否则阿笙的醋坛子就要打翻了。
慕琛微笑着,紧紧牵着她的手向前走去。
而醉霄楼那边。
原先楼内的伙计全在一边好笑地磕着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