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城死都都不肯承认是自己推了周孜月,他年纪不大,骨气却不小,面对说谎的周孜月他愤愤不平。
“我没有推她,是她推的我。”
穆长江夫妇自然相信自己儿子的话,但是他们也没办法怀疑周孜月说谎,毕竟她才八岁。
穆子城换了身衣服下来,还是想当着季芙蓉的面讨个说法,他以为公道自在人心,却不知道他骂穆星辰的那些话早已经触及了季芙蓉的底线。
穆子城见她不理自己,不甘心的解释道:“大伯母,真的是她把我推下去的。”
季芙蓉不想跟小孩子计较什么,她看向穆长江和韩丽,“酒店我已经叫人给你们订好了,我就不留你们了。”
刚来就要赶他们走,这可还行?
韩丽连忙收回不悦的脸色,再次表露出虚伪的亲切,“大嫂,小孩子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何必浪费这个钱,我知道今天的事让你不高兴了,子城年纪小,说话有口无心,你别往心里去。”
穆长江这次来就没打算再回去,眼下这点事就闹翻了,以后他还怎么指望着自己的亲大哥留在平洲,他看向穆长河,“大哥,小孩子玩闹,没多大的事,好在两个孩子都没伤着,子城不懂事,我会好好管教他,我们在这也不是住一天两天,住酒店实在是浪费,你看……”
穆长河不想撕破脸,顾忌着季芙蓉的心情,但也不好让自己的亲弟弟为难。
他看向季芙蓉,帮忙劝道:“长江说的是,小孩吗,这次就算了吧。”
穆长河的性格说好听了是平和,说难听了就是懦弱,过去的贫穷导致了他现在的性格,对任何人都抱有善意,季芙蓉也是看中了他的朴实和善良,所以才会选择他,但是他的这些见好不知道收的兄弟,她真的没辙。
穆星辰在听到穆长河的妥协之后,他开口说:“小月不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她不会轻易跟谁打闹,我只想知道今天到底是谁推了谁。”
他是亲眼看着那个缺德的小鬼把穆子城踹进喷水池的,但他并不想为此主持公道,如果不是穆子城,周孜月也不会自己跳进去,一想到她哆哆嗦嗦的回屋,穆星辰就忍不住想要帮她一起颠倒是非。
穆长江一脸为难,他知道他们现在想听的一定不是狡辩,两个小孩到底谁说了实话谁说了假话无从求证,唯一可以解决这件事的就是一方妥协。
穆长江犹豫再三,把自己的儿子拽到身边说:“还不给你堂哥道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明明是那个坏丫头推的我!”穆子城一脸傲气,看不出委屈,倔强的小脸抬得老高。
穆长江喝道:“你给我闭嘴!不管是谁推的谁,你都得跟你堂哥道歉,没大没小的,是谁教你说的那些话!”
穆星辰说这些话并不是为了自己讨公道,很明显穆长江误会了,他不急不躁的说:“小月平时最怕冷,房间里的温度从来都是开到最高,出门也会穿上最厚最暖的衣服,别说是跳进喷水池,就是伸手摸一下她都未必会肯。”
穆星辰难得说这么多话,而且还是帮一个小丫头说话,别说穆长江觉得惊讶,就连穆长河和季芙蓉都觉得意外。
穆星辰又说:“往年二叔你们一家来,子城对谁都是不恭不敬,我看不见,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如今我们家多了个孩子,这种恶习能改则改,别站在我们家欺负我的人。”
穆星辰的一席话让穆长江一家都没了声,穆子城虽然小,但“小星辰”的名号也不是白得的,自己被人指名道姓的批评总归还是怂了些。
但凡是接触过穆星辰的人都知道他是最彬彬有礼的,跟长辈说话向来有规有矩,不逾越,也不张扬,然而,现在他的这番话却让穆长江夫妇觉得眼前的穆星辰好像是换了一个人。
他哪里是在给周孜月出头,他根本就是在指责这些年来他们的所作所为。
见穆长河夫妇俩不帮他们说话,穆长江尴尬道:“星辰说的是,你堂弟年纪小不懂事,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过去他们从不在乎他的意见,可眼下穆星辰不说话,穆长江心里突然有些没底,怪让人不安的。
周孜月从楼上下来,发现气氛有点不太对劲,她走到穆星辰身边,茫然的小脸红通通的,“哥哥。”
穆星辰微微侧首,“睡醒了?”
“嗯。”
小手伸进他的手里,微烫,穆星辰轻轻皱了下眉。
抬手摸向她的额头,穆星辰淡声喊道:“乔叔,叫医生。”
“怎么了?”季芙蓉忙问。
“很烫,怕是病了。”
周孜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是有一点热,但她奇怪的是,他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她了?居然这么大张旗鼓的给她找医生。
一听说周孜月病了,韩丽一把拉过自己的儿子,假装凶道:“还不给小月道歉!”
“凭什么,我又没有做错。”
韩丽使劲在儿子的胳膊上掐了一把,“让你道歉就道歉,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把你送回去。”
穆子城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他,他明明什么都没做,现在却百口莫辩,每个人都说他错了。
他瞪着周孜月,憋了半天,刚要开口,周孜月突然说:“我不要听他道歉,让他跟哥哥道歉。”
闻言,穆长江夫妻俩愣了愣。
这一大一小两个人互相袒护对方,穆子城顿时就变成得罪了两个人,这两声道歉岂止是两句对不起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