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星辰没有再说第二次,他把雪球还给周孜月,雪水融化在他那修长好看的手上,就那么晾着。
看着他的淡漠,周孜月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哥哥见过雪吗?”
“小时候见过。”
“那哥哥还想再见见吗?”
穆星辰没有说话。
周孜月丢掉快要化没的雪球,湿哒哒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哥哥,我有办法让你能重新看见,你想试试吗?”
穆星辰还是没说话。
她的办法就是“珪”,可是他并不想“看见”。
周孜月以为他不说话是因为不相信她,她说:“我真的有办法,还记得上次我从齐鬼手里要来的串子吗,那个就可以治好你的眼睛。”
“你觉得我看不见很不方便?”
周孜月顿了顿,说:“我觉得能看见会更方便。”
穆星辰轻笑,“你可真会说话。”
“那哥哥是不是愿意试试?”
穆星辰摇头,“不愿意。”
“为什么?”
“因为怕失望。”
周孜月脸色微微一僵。
这一句“失望”触及了她生前最后的保证。
因为他的一句“别让我失望”她选择了最后的守护,成为了今天的周孜月,“失望”两个字对她来说是魔障,或许对穆星辰来说也是如此。
第二天,庞子七踩着大雪来找到穆家,说是有东西给穆星辰。
自从一个月前穆星辰让他不要再来之后,庞子七就再也没有来过,如今他连招呼都不打自己跑来,穆星辰不太高兴。
房间里,周孜月被赶了出去,穆星辰面色微沉,目光也带着不悦,“谁让你来的?”
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擅自来找他,这是规矩,可今天他却坏了这个规矩。
庞子七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蓝色的小铁盒递给穆星辰,“我来是来送药膏的。”
穆星辰打开铁盒,微微蹙眉,“你不是说这种药膏是红狐给你的,已经没有了吗?”
“是没有了,配方她也没有给我,不过上次我留了一点,这段时间我研究了一下,应该没错。”
“应该?”
穆星辰的话里听不出温和,庞子七抿着嘴不敢说话。
穆星辰抬起头看他,“让你费心了。”
这话,是感谢?
为什么庞子七觉得这话听起来酸溜溜的?
死丫头,她到底对少爷做什么了?!
“不费什么心,我老早就像研究一下小久的药,只是没时间。”
穆星辰拿着药盒的手轻轻摩挲,他看了一眼,问:“你确定这药没有差错?”
庞子七肯定的点头,“我可以保证,绝对没有问题。”
以他的能力,就算没有药底子做出来的东西穆星辰也相信不会有问题,他缓了缓语气问:“我记得你跟红狐是兄妹。”
“算是,我们都是孤儿,我是看着她长大的。”
“你们应该很久没见了吧?”
庞子七淡淡的叹了口气,“两年。”
说起红狐,两个人都显得有些低迷,穆星辰拇指在药盒上摩挲,“去见见她吧,让古宗带你去,我想她也很想见你。”
听到穆星辰说让他去见红狐,庞子七口中的话噎了噎。
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重活一回的,他既然答应了那个丫头不说,这些话就不应该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只是,他们朝夕相处,她的性格又那么怪异,这位“少爷”可不是个蠢笨的人,到底能瞒多久就不得而知了。
“你不想去吗?”穆星辰见他不说话,追问道。
“想去。少爷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这药记得给那孩子用。”
穆星辰就是想不通,庞子七跟周孜月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那鬼丫头不说也就算了,居然连他都闭口不提。
庞子七下楼,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往嘴里塞东西的周孜月。
周孜月小嘴塞的满满的,看到他下来,正准备过来说说话,庞子七朝她微微摇了下头。
周孜月瞟了一眼楼上,原来是穆星辰跟出来了。
她挥了挥小手,含糊的吆喝:“医生你要走了,常来玩啊!”
庞子七:“……”
常来玩?
听着怎么有点怪?
楼上,穆星辰听到这声招呼,眼皮一抖。
可不怪吗,昨天晚上她看的古装剧,里面的老鸨就这么喊的!
方涣洁虽然是加害者,但也是受害者,她现在奄奄一息,而且还怀着孕,警察也不能太过苛刻一个怀孕的人,只好把她送去警局专门的医院看守。
她不想要这个孽种,不想生下跟变态生出来的孩子,之前秦东林劝她的时候说愿意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养,哄劝着她不能为了这个还没成型的孩子就害了自己。
可是现在,她活着或者死了还有什么分别,她一辈子都会被关在这,她再也没有将来了。
她闹了几天都没人理她,守在病房外面的人就好像聋了似的。
以为她不知道吗,她能被关在这,都是穆家做的,是穆星辰要为自己的童养媳报复,所以她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她两手被铐在床上动弹不得,她喊道:“穆星辰是装瞎的,你们这帮蠢货,放开我,我是冤枉的,我才是受害者!”
守在门外的人只觉得她是疯了,穆星辰是瞎子,整个平洲的人都知道,她居然说他是装瞎,难不成是平洲所有人都瞎了才没发现?
“方涣洁,你就别闹了,要不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