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栖静院上房。
蔷薇丫头端着装满污水的铜盆往外走去。
云岚帮子都换了一件干净的圆领缎样裳,见他脸上一片愁云惨雾,心里头也极不好受,宽慰他道,“小小的失败算得了什么咱们再筹谋就是了。”
“是呀,大王。王妃娘娘说的。”谷乘风恩师这个时候穿过墨玉屏风,走进来对子都和云岚道。
子都他依旧一言不发坐在座位上,剑眉之下难见往日神彩熠熠之色,看得令人心口发酸楚。
慕容云岚此刻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她心中暗忖,这回月溟初一下子抓了那么多,势必是心情大好,也难免有所松懈,最担心的人还是红菱与白霜,内里阴暗的太子月溟初也不知道他正用什么法子对付她们,到底是女流之辈,不比曹木和年羹强这样的男儿汉,再说年羹强副将可能受点酷刑,曹木是莫雪的亲生胞兄弟,再怎么不济,也不会杀了曹木将军吧。还有风静玥二殿下他会怎样呢?月溟初会不会不顾念兄弟之前将他,很有可能,上一世月溟初就是派莫雪在军营将他给杀了,难道这一世惨剧又要重新演绎一遍么?
“本王一定要想个对策,月溟初限三日之类要本王归降,否则一天杀一个!如果月溟初真那样做,本王倾全西疆之力,也要与他力搏不可!”
泛着精光的瞳孔转瞬未瞬,萧子都两只铁拳紧握,恨不得现在就杀过去,与月溟初决一死战。
萧子都夺门而去。
坐在贵妃软榻上的慕容云岚猛得站起来,“大王,你要往哪里去?”
“爱妃,别担心,本王去水榭内阁待会,本王想一个人静一静。”临了,萧子都还担心云岚爱妃担心,便回首说了一句,便去了。
许是之前突得站起来,有点猛了,慕容云岚觉得两腿抽筋抽了一下,很痛,不过她还是忍下了,渐渐的,慕容云岚自我继续端坐在软榻上,柳眉频蹙,心想大王他心中肯定有一团火气,生担心他要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就悄悄指派蔷薇丫鬟去水榭内阁外头观察观察大王他在做什么。
谷乘风恩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在云岚吩咐蔷薇做事的时候,就不见恩师的影子,看来也应该是跟恩师一起出去的吧。
何太真夫妇几乎是在蔷薇走出门后,同一时间进来的,他们也听说萧大王在丰州坝失利之势,不过他们二人也不敢多问,只是陪着王妃娘娘坐着,大夫人杨氏哄睡着了小九弟弟慕容陵也过来了。
慕容云岚保持缄默,整间上房被一股极为古怪的气氛所笼罩着,大家都不敢言语,唯恐说错了什么,倒不是怕云岚王妃责怪什么的,而是怕挑起云岚的忧思,要知道她肚子怀着小世子,不好的情绪很能影响孕妇的健康。
呼啦哐当!
蔷薇小丫头蹲守在外头,听见水榭内阁一连串东西摔碎的声音。
水榭内阁的萧子都发泄了一阵子,凝着满地上碎裂成渣片的润瓷浮纹茶碗,通透玉白的剔透花瓶儿,摆设用的鎏金珊瑚屏风,随便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通通都没个好下场。
也只有这样才能陪衬得上萧子都的心情,他乃是西疆霸主,摔碎了一点东西能算得上什么?
拂了拂袖,萧子都铺开宣纸,勾了一狼毫笔的墨色,在纸上疯狂得涂鸦,也不知道他在写字还是画画,谷乘风进去的时候,施施然作揖道,“大王,老朽有一计不知道当行不当行。”
“恩师,如今都什么时候了,您老还在卖关子,快说,如果可行的话,本王立即执行!”萧子都他真的很渴望胜利,失败的感觉太过难熬,他怕时间一长,他就失去了斗志,而不会越挫越勇。
谷乘风眸底浮现一抹难以察觉的凌厉,“老朽回来之时早已将随时的医书查询了一遍,并没有找到石头洞下云雾上的万年藤蔓——”
萧子都叹息了一口气,这个说跟没说有区别吗?
“老朽听闻白霜侍卫有个相好,乃当今大花国太子殿下花辰御,他手里有一本书唤作万毒真经,万毒真经是西域万毒谷老祖传承下来的不世宝书,如果将此等经书给老朽一观,老朽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破解之法,到时候横渡丰州坝,定然不会是个问题,那时,萧大王可以率领浩瀚兵力,将丰州坝之地踏为平地!”谷乘风看着萧大王的眸色再起波澜,之前是空洞若死亡之水的神色,如今就好像被强行注入了一股旺盛的力量,整个人都抖擞了起来。
重重一拍桌案,萧子都扔下了狼毫笔,墨汁掩盖了整张宣纸,凝成了一团大大的污迹,正色道,“恩师,您的意思说,是要找到花辰御太子殿下?可是本王不知道此人尚处于在何地,三日为期已经不多了,本王就怕不能够第一时间找到他。”
“大王可听说过仙印阁没有?”谷乘风双眸熠熠彷如泛着光芒,“仙印阁乃是天下最为神秘的情报机构,存在江湖之上,已经两百多年了,这是一个极为玄妙的机构,莫说大王你了,就换了其他人也是不知道的。”
的确,仙印阁这三个字,萧子都是从所未闻的,也从来没有听谷乘风老先生说起过,要不是这一次需要找人,恐怕谷恩师也不会把它说出来。
谷乘风看着萧子都满脸的不解之色,“大王莫急,老朽会有办法找到神秘人联络仙印阁,只要大王付的起相应的费用,就一定能够通过仙印阁而找到任何情报,莫说是现实生活存在的花辰御太子殿下了,哪怕是天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