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王府的舒心苑里,苏晓看着手中的烫金请帖面露难色,这是瑞合大长公主命人送来的仲夏花会邀请帖子,原本她在覃府的时候就听祖母说过,要她好好做一身衣裳等到了参加仲夏花会的时候穿,随后马氏的娘家就送来了上好的布匹,覃玥又让她去挑选了一匹,不过她嫌那花色太难看,早就不知道把那匹布扔到哪儿去了。
像这种人多的宴会她是根本就没兴趣参加的,更何况还是一群妇人及各家小姐们的赏花宴,本来一群女人凑在一起就聒噪,更何况通常还会搬弄别人家的是非,像败王府这种情况,去了不就是给别人增添笑料么?
“在想什么?”
脸侧突然传来的低沉嗓音吓她一跳,一回头,差点就亲上了朝龙燚的脸,她心下便明了,他这是故意的吧!
“你怎么过来了?闷声不响的,吓我一跳!”
竟然也没见到龙叔,看来它又嫌他们俩腻歪,提前躲进龙印里去了。
面对苏晓的抱怨,朝龙燚一脸委屈,他轻功好,走路没声音也有错?
不过他不想惹她生气,先安抚她要紧,于是低头认错道,“那我下次进来前使劲儿跺脚可好?”
她一脸黑线,“那到不必,你让墨玉通传一声就行。”
他拧眉,并不赞同,“这样岂不生分?”
“生分?”她语气挑衅地问他道,“难道我跟你很熟吗?”
闻言他也不生气,只是笑得怪异而邪魅,“咱们这手也牵了,嘴也亲了,抱也抱了,还不够熟?要不咱们晚上顺便把房给圆了?”
“你!”苏晓气急,“你不知羞耻!”
想她一个三十多岁的老阿姨既然玩不过一个十八岁的嫩小伙,还随时随地就被他轻轻松松占了便宜,她是有多失败啊?
朝龙燚对于她给予他的评价却不敢苟同,毕竟她连“白日宣淫”这种话都说得出口,他们不过半斤八两吧?
他随她去骂,只牵了她的手道,“既然不必再担心刺客,那咱们就到外面去增进一下感情如何?”
她一脸嫌弃地甩开他的手嗔怒道,“谁要跟你增进感情了!”
他又满眼坏笑,“王妃可是想要本王亲自抱你出去?”
她越发觉得她越来越不是他的对手,论强词夺理的功力,若是他认第二恐怕没人敢认第一!
“不必了!”她气结,“我自己有腿自己会走!”
纵然他的伤势已经痊愈,不必担心他抱不动她,可是这青天白日的,要是让府上的下人看到了那该多难为情!
她气呼呼地走在前面,他跟在她后面忍俊不禁,他本来一开始是想和她好好说话的,可是不知怎么,每次都会忍不住想戏弄她一番,虽然他不想惹她生气,不过她在他那里吃了亏后气呼呼的样子实在可爱,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他是不是在欺负她?
两人搭马车出行,刚离开王府没多久马车就在一家绸缎庄前停了下来,是苏晓叫停的车,她正巧要买些参加仲夏花会时做新衣用的布料。
朝龙燚扶她下车后,就跟在她后面走进了绸缎庄,路人们看到店门口停着的败王府马车,便纷纷围了过来,打量着庄子里俩人的动静。
庄子里的布料颜色款式虽然多,可是跟现代的大商场相比,那简直就弱爆了,所以她一眼瞟过去,就已经选出了自己喜欢的花样和颜色。
待掌柜打包好布料后,朝龙燚上前便替她抱在了手里,她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洗得有些褪色了。
他平日里可以穿的衣服并不多,也没有什么特定的颜色或者款式,不过色系都偏深,想来是整天打打杀杀的不想衣服上污渍太过显眼。
这么想着,她的手就在男装布料上游移了一下,他却眉眼带笑地看着她心里有些期待,“可是想给为夫做身新衣裳?”
她想也不想就回绝他道,“你想得美!”
就算她想做她也做不出来,她又不像古代的女人那样从小就精于女红。
可是虽然嘴上这么说,从绸缎庄出来,她手中还是多了一匹男装的布料,她做不了不是还有宋嬷嬷么,平日里她不喜欢太多人伺候,除了留墨玉在身边,其他下人都打发去照顾朝龙燚,宋嬷嬷便总待在自己的屋子里做针线,有的是做给她的,有的是做给自己家人的,想来这朝龙燚的衣服,她应该也会做。
“那是败王!”
“原来他就是败王,他长得可真好看!”
见俩人从庄子里出来后,围在马车旁边的路人都喧哗开来,男人们面露嘲笑,女人们面露春色,朝龙燚像是早就习惯了,目不斜视地拉着她走过人群,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里,她悄悄挑起窗帘的一条缝,看到路旁有不少女眷都在冲马车挥舞手绢,一脸的春风含笑,她可不认为她们是在向驾马车的御风示好,虽然御风长得也算硬朗俊逸,不过他一个小小的侍卫,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思及此,她回身取笑朝龙燚道,“你快看看外头,都是你的迷妹呢!”
“迷妹?”
他一脸困惑,确定自己从未听说过这个词语。
她只好换了个说法,“就是粉丝。”
闻言,他愈发迷茫,“粉丝?那不是吃的么?”
她无力扶额,这时代的人的确不用这些词语,那她要怎么形容呢,“追随者?”
这回他总算听懂了,不过却直言不讳,“她们爱追不追,反正追不上我。”
她顿时喷饭,为什么朝龙燚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