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术士,专门骗人?”
顾怀满脸疑惑,“那把咱们骗进这宅子里,是打算作什么?”
“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黄皮看了一眼屋里,“不过,咱们三个倒是不用害怕。
只是那几个普通人,怕是有点麻烦。万一有点什么事,咱们还得照看他们。”
“没什么好麻烦的。”步青心走了出来,看向两人道:“咱们的机缘,说不定就在这几个人当中。”
顾怀一喜,“你猜出谜底来了?”
步青心摇头,“没有,只是感觉到那韦姓男子身上的气运,有些不寻常。”
顾怀点点头,“记住了。如果真有什么事,韦姓男子重点保护。”
黄皮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但也记在了心里。
……
距离宅子已经很远的大道上,停着几辆车马。
徐爷看了一眼自己宅子的大概方向,然后转回头,看向身边穿着布袍的小胡子术士,“过了今晚,就会没事了吧?”
“自然。”那术士拍着胸脯保证,“徐爷宅里的凶怪就是要逞逞威风,好叫徐爷孝敬于他。
今天这几个人留在宅子里,喂了那凶怪,就算是徐爷的孝敬。凶怪得了手,自然满意。
以后非但不会再在宅子里作怪,说不得还要后报徐爷呢。”
“那就好,那就好。”徐爷道:“王家那几个蠢物,还真以为天上会掉馅饼呢。
至于他的那几个朋友,只能算他们不走运。还有姓韦的,我留他享用一餐饭,也算是给他饯行了。”
“是是是。”术士连忙附和,“徐爷这是仁慈。就那一顿饭,已经是他们修了几辈子福才享用地到。
咳咳,徐爷,这事儿也办成了,小的该收的银钱……”
“给你。”徐爷将一包沉甸甸的银子扔给术士,“等事情成了,少不得以后再有你的好处。”
“那是,那是,能跟着徐爷,是小的的福分。”
术士掂了掂银子的重量,嘴上说着恭维的话,心里已经在想怎么开溜了。
骗了这一单,又能管上三个月。
那宅子里的凶怪那么狠,他可对付不了。
得了银钱,趁早跑路为妙。
……
“真沉。”
顾怀将王家几个,一一扛到西边的屋子里。
四滩烂泥的重量,那真不是人能背的。
好在,他今时不同往日。
黄皮将窗户都封好,又绕了一圈系着铃铛的细线,一旦有风吹草动,就会有所提醒。
做完这一切,黄皮朝顾怀保证道:“公子放心,王家的人,我会好好看着。”
顾怀点点头,“反正就在对面,有什么动静我们也能听到。你也别逞强,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黑皮怕是要伤心死。”
那个老婆奴,顾怀算是看透了。
被顾怀这么一说,黄皮罕见地红了红脸,“公子与步殿君也要多加小心。”
顾怀回到东边的屋子,步青心坐在窗边发呆,韦姓男子躺在榻上昏睡不醒。
“酒里加了药物。”步青心道。
顾怀点点头,随即咦了一声,“那我怎么没事?”
步青心盯了顾怀一眼,那眼神好像是在看白痴一样。
顾怀摸了摸鼻子,坐到另一边。
好吧。
严格算起来,他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应该不算是普通人了。
山里的夜很寂静,什么声音都好像被放大了一样。
屋内的烛火噼啪响了两声。
步青心又道:“你不会到现在,还觉得之前躲过的那些危险,凭的是运气吧?”
“这个至少不是。”顾怀咔咔伸出了两只利爪,“就是不知道这是不是文盲画暂时借给我的,到时完成了任务,又得收回去?”
文盲画?
步青心听了,又好气又好笑。
“不廷胡余的本事不算很高,但也不算低。”步青心接着道:“也算是一方霸主,位列地神。
还有,天宫神凰,可不会认一个普通人为主。
所以,以后如果再遇到危险,能别那么怂了吗?”
顾怀眨了眨眼睛,嘿嘿一笑。
想骗他去冲锋陷阵?
没门。
遇到危险,怂一下怎么了?
那叫自我保护。
打了个哈欠,顾怀晃了晃脑袋,正想说他也去躺一会,就听到对面叮铃当啷的声音响了起来。
有东西来了!
倚在背椅上小憩的黄皮,猛地睁开双眼。
这间屋子里的烛火已经被她完熄灭,她更喜欢在黑暗中与对手交战。
门外的细线还在晃动,铃铛还在轻轻撞击,但好一会过去了,黄皮还是没有看到什么影子闪进来。
正疑惑间,猛地感到一股厉风扫来,方向正对着她所坐的背椅。
黄皮连忙闪开。
哗啦几声连响,她刚刚所坐的椅子、旁边的花瓶、灯架通通碎裂。
好猛的力道!
黄皮正这样感叹,就见王家四叔被那股力道朝屋外拉扯而去。
“公子,步殿君,有动静!”黄皮追到院中,正看到一条七彩珠链缠住了王四叔的腰。
借着朦胧的月光,三人这才看清,原来王四叔的脖子被一根手臂粗细且半透明的长带给缠住了。
步青心与那长带各自向相反的方向一用力,王四叔顿时直翻白眼,喉咙里咕咕咕,像是马上要断气了一样。
顾怀看地有些眼急,“他要断气了。”
步青心半步不让,“我若放了,他才真的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