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居然将我和口罩女关押在了一个房间,我第一反应就是他们疯了吗,这是要整死我的节奏啊,陈尸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
不过很快我就想通了,我想这肯定是钱诚和吴政国共同商议的结果。现在他们肯定意见不一,吴政国认定我是凶手,钱诚为我辩白又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而将我和陈尸关在一起,就可以时刻监视我,看看我会不会做出什么变态行为。
说白了,就是吴政国也承认正常的我不是凶手,但我没办法证明我没有因为人格分裂而犯罪,所以他们要通过我和陈尸共处一室,来监控我睡觉后的一些状态。
想通了之后,我就不怎么慌了,我寻思自己只要心神坚定,不要去乱想东西,安心的睡个好觉,想必顶多一两天我就会被放出去了。
于是我对口罩女淡定的笑了笑,然后说我要上厕所,问她要不要看,她也没那么变态,盯着我又看了两眼后就离开了卫生间。
我方便完就出来了,我看到陈尸坐在靠墙壁的那张床上,她整个身体蜷缩在那里,将脑袋埋进了膝盖,应该是在回忆着什么,状态看着不是很好。
我突然就来了兴致,我知道不管她怎么变态,她终究是人,是一个女人,所以她也有自己脆弱的一面,而这种无助的环境下,她的心理防线是最容易崩溃的。
我安静地躺在床上,故意喃喃自语道:“果然还是进来了最安全啊,留在外面迟早要被杀死。”
我用眼角的余光悄悄瞥向陈尸,我看到她依旧一点反应没有。但我看得出来她绷直了身体,明显此时是注意力高度集中的,她在听我的话。
我继续说:“可是里面就真的安全吗,陈子文这样的角色都被轻易杀死,被割走了头皮,以凶手的变态程度,他会不会追到看守所里来杀人呢?”
说完,我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因为凶手并没有追到看守所,事实上是我进了看守所,无形之中我就有了杀她的条件。
如果口罩女真的死在了看守所,那我就再也脱不了干系了,我这句话无意间给自己挖了个坑。
我寻思等会说话时还得掌握点分寸,可别给吴政国他们落了什么口舌。
而口罩女突然抬起了头,她看向我,然后冷冷的问我:“陈先生,他被杀了?”
我咧嘴一笑,说:“是的,死的可惨了,我亲眼看到的。”
口罩女脸上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不是害怕,更像是紧张、担忧。
因为我们之前推测扭脖子男老a是口罩女的男朋友之类的身份,从她这个反应来看,更加验证了我们的猜测。
于是我继续对口罩女说:“陈子文死了,老a也不远了,凶手已经查到他的身份了。看来真的是一个都逃不掉,都得死。”
这下口罩女绷不住了,她一个猛子从床上跳了下来,直接就来到了我的床边上。
她将嘴贴在我的耳朵旁,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问我:“你记起来了?你想起那些事了?a他真的被凶手锁定了吗?”
我看向陈尸,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沉默了会,我才轻声说:“你觉得我是进来钓你的?以你一个组织外围成员,勉强算刚杀过人,鬼都没见过,你身上能有什么我感兴趣的秘密?”
陈尸愣了一下,见我提到组织以及三个成长过程,她显然是有点信服了。
但她心理防线还是很强的,并没有再追问我什么,而是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我也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感觉已经起到效果了,再给我一两天时间,我有信心从她嘴里撬出些线索。
然后我就往床上一躺,盖上被子睡觉了。当时我倒不会很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我相信一定有人24小时监控房间,外面也有专人把守,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肯定会有警员过来营救。
很快我就睡着了,我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
我梦到了自己被关在一个深不见底的地窖里,我被用铁链子锁着四肢,给我移动的范围很小,四周一片黑暗,黑得让我心慌,孤独彷徨。
我用力的想要挣脱,却无济于事,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叫声,很饿,却没有任何填饱肚子的东西。
突然,头顶传来了一道光亮,像是地窖口被打开了,很快就见一道黑影急速下坠,伴随着砰的一声响,一具尸体就砸在了我的身前。
我像是饿死鬼一般朝这具尸体扑了过去,我跟个疯狗一样抱着尸体就啃食了起来,也许梦里的我真的是恶疯了吧。
更加恐怖的是,刚咬了一块肉,这具尸体却突然睁开了眼,它的眼珠子都从眼窝里掉出来了,它朝我张开了嘴,一张嘴它的下巴就掉了,舌头也掉下来半截,显然是摔得不轻。
但饶是如此,它依旧用生硬的声音不断地对我重复着三个字:十重楼,十重楼……
十重楼,这三个字像是咒语一般,当我听到这三个字,我整个头皮都麻了,心生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然后我发出啊的一声尖叫,就从恶梦中醒了过来。
醒过来后,我整个人还心有余悸,全身都湿透了,一身冷汗,而十重楼三个字则在我脑中不断盘旋,让我难以安宁。
我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强制冷静了下来,然后我扭头看向陈尸的床,这一看我就惊了,陈尸并不在床上。
难道是去上厕所了?
正疑惑呢,我突然听到了一道咯吱咯吱的声音,有点像是磨牙,更像是在用力的咀嚼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