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我答应了你的要求,这下你肯乖乖听话了吧。”
眼见着碧汐瘫坐在地上,那个队长径自走到她身旁拾起剑,再扔给了其他人。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那人粗犷的脸上浮现出笑意,旋即对站在身后的人说道,“去找一辆马车过来。”
碧汐的双腿仍在发软,但必须强迫自己起身。她是自己选择踏入陷阱,决不能在敌人面前瑟瑟发抖,如同一只待宰的兔。她从长泽那儿夺走的马躺在血泊中,一把长|枪贯穿了它的肚子,将它整个钉在了地上。四周横七竖八地倒着朱雀士兵的尸体,大多都是被长泽一击毙命,伤口不多却深可见骨。长泽鲜血淋漓的后背又在她的脑海中出现,透着惊心动魄的红。明明都是素不相识的人,却不得不突如因其来的变故而拼个你死我活。仇恨可以是没有来由的,战争也是如此,只是所处的位置发生了一点倾斜,原本的生活就能够被轻易摧毁。她甚至没有一点点反抗的力量。
过了一会儿一辆马车从后来行驶过来,车前有四匹马,一名车夫坐在前方手握缰绳。木轿上两侧开着窗,一幅绣着花的帘子笔直垂下。
“请进去吧。”那人对碧汐说道,“你可是朱御大人的贵客。”
碧汐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上了轿。为了给她驱寒,轿子里还放着手炉,不知烧着何种炭材,传来若有若无的淡香。车轮开始转动,她将身子靠在了窗边,看着那一片片茂密的树木裹着渐融的冰雪在视线中逐渐远去。
凛冬未过,至此一别,不知何日能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