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皇后的临终遗言,哪怕没有实现的可能,但是怀王心中有这颗种子,好歹是一个梦。当我求你,你曾经也有过梦的,就当是同病相怜,就当是可怜可怜有梦想的人;你帮帮他吧,哪怕让他做一辈子的梦。”
迎上老辅国公殷切的目光,她应下了。反正她活着早就没意思了,就当找些事情做。
抱着这念头,她又过了二十来年。长子无用,有些事她就吩咐次子去做,次子时常与她说,靖王名正言顺,应当助靖王,可与她有何干系?
没想到今日,她听到了一件事,宁王妃也生而带有琉璃眸,他有后人了。
魏太夫人眨了眨眼,泪流满面。
屋外桃花翻飞,春风把无数片桃花瓣吹满庭院,粉里透红的桃花瓣不似从树梢吹落而从天空飘洒,在这最明媚的时光里下一场桃花雨,不负这场韶华的盛开。
只可惜桃花依旧在,人面已不知何处去。
容涵送王妃回府之后就去外祖家,他坐下许久,外祖父都是眉头紧锁,心绪不宁。
“外祖父,往昔俱已成过往。假使真被成国公言中,王妃的闺名是由宁宴清所取,他生前就知道他会有这么一个嫡传后人;可他能知晓的前因是慧摩大师有那般的通天的能耐,更重要的是王妃有这个命。”
说到此,容涵心头微颤,暂且不做多想,劝道:“宁宴清是信慧摩大师才做出的安排,他在五十年前就看到了六十年后的事。
换言之,他当时得到的是果,而我们现在才是因,两者并不相悖。但没人知道成国公这个论断是真是假,若是有,那就只有慧摩大师一人了。
可是外祖父,皇子争储难道能是坐享其成的吗?难道说我知道了王妃有凤凰之命,我将来能做皇帝,我现在就什么都不做,干等着这好运降临,这可能吗?”
容涵摇摇头,嗤笑道:“若真是如此,我懈怠下来,整日吃喝享乐,我等到的恐怕是灭顶之灾吧。”
信义侯醍醐灌顶,惭愧道:“王爷远见卓识,是老臣糊涂了。”
他想,是那位宁公给外祖父的印象太深刻卓然高远,一下子没走出来。可成国公的说法,他是真有点不敢深究了。
毕竟宁宴清生前的安排在成祖时期不曾面世啊!若是他生前留下的这份宝藏不为豫王,不为临江王,而是为五十年后的曾孙女准备的,那么‘所谓的隐情’是能解释的通的。
容涵回到宁王府,在书房前的庭院中瞭望广袤的天际,眼底思绪翻涌,他不懂,相隔五十年,这不是太冒险了吗?若算错,只为保个后命,这孤注一掷的代价是否大了点?
若真是给阿宁准备的,给女子留这么多人手,这没准能让阿宁垂帘听政……容涵猛地眉心一跳,宁家对阿宁的教导不正常,谁家教姑娘读史的?
难道那位想让他的曾孙女做下一个武则天?
容涵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转念一想还是不对,阿宁嫁过人了,她自己就没那想法的!
被自己搞得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容涵终于还是决定放下,不想了。可回到后院,看到她时,眼底还是有几丝晦涩。
“什么,什么长寿面?”
“就是你这个月的生辰,吃碗长寿面,长寿面挺好的。”宁长安笑呵呵的说:“或者,你若是不想吃长寿面,可以约几个你平日里交好的好友出去玩乐。”就是别在府里了。
她午后回宁王府,刚歇两刻钟,慈妈妈就找她,请示宁王生辰的寿宴,让她拿个大体的章程?
她的章程,就是能不能别办了。
看福全大长公主的寿辰,还有今日的午宴,就知道操办宴会可不是什么轻便的活计,当然是能不办就不办的好。何况这京中大部分的贵妇,她都是不认识,她也不怎么会招待人,更没那个心思。
容涵好整以暇地问:“理由呢?”
宁长安想了想,换一种口吻说道:“将军,生辰是每个人一年最重要的日子,那一日,应该是随心所欲或是和自己亲近喜欢的人亦或是至交好友一起,当然一个人也可以。可你要大肆操办为的又是什么呢?
其实我觉得没大意义,你要去结交朝堂大臣,有的是时候,何必要在你生辰这一日,对你最为特殊的日子?若是你非要办,能不能缓一年,我现在还不怎么认识那些人,等明年的时候可以吗?”
意义吗?容涵微微沉吟几许,吃喝一通,确实没什么意义,点头道:“那今年就算了,明年再说吧,对了,你是什么时候生辰?”
“二月十六,怎么了吗?”
容涵失笑:“不管怎么说,你的生辰即便不办,我都该给你备上一份贺礼的。结果你就让它这么悄无声息地溜过去了,这是跟你师父学的吧?”她家里总不至于这么简陋对待的。
“是呀,师父时常说,人活着,就是生、死、吃、睡还有酒,不用把世事弄得那么复杂。生辰吃一碗长寿面足以。我拜师之后,每年生辰都是吃一碗长寿面就好。”
那位可真是豁达,连带着把这小徒弟教的一点世家小姐的样子都没有了,容涵有些好奇地问:“那你做饭的手艺,不会也是你师父教你的?”
“师父不会做饭,只会熬白粥。我跟着师父出门后,停留在一处时刚开始雇了帮佣,帮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