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擦吧,脸上都是泪痕,你也不感觉难受的。”
宋颂笑笑依然没说话,只是安静的接过了毛巾,埋头进去像是在汲取那少量的温暖。
杨真真移开头,眼睛也有些干涩的眨动了几下,吸了有些不透气的鼻子几下,刚把那行李箱推到墙边一个空荡的角落,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几声低哑的哭泣声。
就像是强压着自己的悲伤,只敢自己缩在小角落里偷偷悲伤而已,生怕别人发现了,却还是忍不住哭泣时的难过,往往刚泄露出来一点声音,下一秒便发觉过来,又死咬声音,闭紧嘴巴,即使咬到自己的嘴唇透过铁锈的味道,也不能让自己显的再软弱起来。
杨真真刚露头的指甲,生生扣在行李箱上,她好像转过身去大声破骂方晨初啊,可她更怕现在提到方晨初的名字都是增加宋颂的难过。
这件事情,就好像是压垮了两人神经的稻草一样,一出戏一副画面,一段感情就这样单方面的隔断了,旁观者都承受不住变化的适应。
杨真真憋着一口气,走出了房间门,她刚关上房门,就听见了那剧烈的哭声,更甚之刚才宋颂亲眼看见那两人站在一起时的悲痛。
靠在墙上的杨真真知道,宋颂这是真的要和方晨初分手了。
如果说白天的说是分手是带有怀疑和不确定的话,现在已经是走上陌路,到达了绝境深处了。
听到了门后的声音小了许多后,杨真真才抬起脚走到了厨房,热了一杯牛奶后,缓缓走回了房间。
在打开门的时候,宋颂已经在给那毛巾往窗台上的花盆里拧水了,显然是想“毁尸灭迹”。
杨真真也就装没看见,把牛奶放在了书桌上,“喝了吧,今天我看见我妈又买了一箱,我们俩要赶紧把她消灭掉!”
这话题转移虽然有些僵硬,但不得不说也真的是很贴心。
宋颂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把牛奶一饮而尽。
“以后,我们就是姐妹花就天下了!”
杨真真看着宋颂这快速调整回来的态度,倒是自己想哭了,眼底里的酸意怎么也藏不住,吓得宋颂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你怎么了啊?不会是给我热牛奶烫着手了吧!”
杨真真点点头,半真半假的把自己那毫发无损的手递过去,“对,为了你这个姐妹花,可把我的美手给累着了。”
宋颂本来都要信了,听了这话一巴掌拍开她的大猪蹄子,“我真的信了你的邪!”
两人晚上躺在一张床上,一开始还打打闹闹个不停,等出了一身汗,发现刚才的澡白洗了之后才安静了下来。
杨真真的床就在窗户边,打开窗户就能感受到最清新的空气,如果天气好了,晚上还能干躺在床上,也能拍个星空图。
宋颂表示很羡慕,“那要是下雨了,你躺在这,打开窗户还能感受到大自然的馈赠吧!我太羡慕你了,急需浇水的花朵!”
“……去去去,一边玩去儿,就算是淋雨,那我也是被上帝馈赠的祖国的花骨朵,至于你?”杨真真斜眼看了宋颂一眼,“就勉强让你当照顾我这个花骨朵的园丁吧!”
“园丁?那不就是老师咯,我才不要当老师呢。”
“那你想当什么?”
“我想当……想当什么暂时还没想好呗,反正不用那么急着想嘛!”
两人这段天马行空的话语从没有想过会不会一语成鉴,反正聊的开心,只要不提到方晨初就好。
因为刚才的闹腾,两人不得不去再洗一次澡,宋颂洗的比较快,几乎是随便冲了一下就跑回了床上。
等杨真真从浴室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宋颂合上一本厚重的笔记本,那好像是她刚拿过来的吧。
“睡吧,你这个打猪蹄子!”
“你才是大猪蹄子呢!快睡觉!”
因为昨天晚上的几乎没闭眼,宋颂几乎是倒头就睡了,她只记得自己今天经历了很多事情,也看清了很多事情。
她决定把自己过往几年的笔记本都锁死,等到有一天她结婚了,或者是……方晨初结婚了,那时候在那出来,看看曾经的青春年少,看看那些期待过期盼过的美好。
所以她拿了一个新的本子来记录自己新的一天,新的人生。
宋颂想,自己好像从重生的那一天起就是糊涂的。
也许是因为她是因为失恋而死的,心有不甘,所以把整个人生都拘束在了改变一个不完美的爱情上。
可这并不是正确的。
爱情并不是一个人的一生,她过了好几年的日子,把每一个新生活成了上辈子的阴影,何尝不是一个失败。
她想出来当初自己为什么看上方晨初了。
就只是因为沈坤,因为她认为那样的小胖子方晨初肯定不会像沈坤那样子,可这样的选择从头到尾都是错误的。
所以她失败了,她跌倒了,可她不能就是趴下,她要站起来,走自己一直没有完成的路。
她会有一个好的事业,会有一个好的未来,那里有着无尽的可能在等着她。
这个笔记本的第一页就是宋颂起的名字,只写了两个大字,便是新生。
新生的第一天第一句话,便是梦醒了,疼痛是现在唯一的记忆,但那些快乐也是我赚来的人生。
最后一句话则带着对未来的期待和苦中作乐的喜感,宋颂吐槽自己是人生赢家的同时,也是一大失败者。
未来的行业大佬的初恋女友是她哎,说出去谁能相信?
说不定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