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红枫没做声,只静静地瞅着。
“姐姐,你不下去看看吗?”向媛嘻嘻笑着,一脸好奇,“我真想看看呢!我可是他们的媒人。没有那个夜晚,我相信他们再过二十年,也结不成婚。”
向红枫静默不语。杏眼盈盈,瞅着里面的大片空地。这个时候,还不到婚礼正式举行的时候。
“怎么还没开始婚礼啊!”向媛拼命朝里面看着,“我要看新郎新娘。”
“我们走吧!”向红枫吩咐司机,“我们还要赶飞机。”
“姐姐,我看到新郎新娘就走。”向媛嘻嘻笑着,“就等一下嘛!我就想看看凌云岩是不是个高兴的新郎。喂,姐姐,你昨天说,永不回国,以后再也不会来这里了。就一次机会,也不想看看他吗?姐姐,难道你爱他,都是假的吗?”
眸子一闪,眼眶有些泛红,向红枫的视线,慢慢移向里面。
可草地的场地上只有几个大人。另外只有悠悠和青青,他们还在大理石的大圈上赛跑。
出租车的门开了。向媛跳了下来,她手搭蓬,笑嘻嘻地打量着里面:“容谦果然是个老狐狸,居然把喜酒摆到自己家里。唉,凌云岩在哪里呢?”
向红枫愣愣地看着,忽然别过眸子:“红枫,再不上车,就赶不上飞机了。”
“嗯,我就上来。”向媛笑嘻嘻地,可人却没有上来。
正在这时,正在跑着玩儿的悠悠绊倒了。磕破膝盖的小娃娃哭了。
“真淘气!”洛少帆正要下车,忽然停住了。他看到向红枫进来了。
更衣室里的燕子,看着向红枫,她慢慢地站了起来。她要出去问向红枫一件事。看了看自己的婚纱,再听听大厅里传来宾客的笑声。燕子手忙脚乱地卸下婚纱,披上件长及小腿的羽绒衣,冲向没有人的后门。
向红枫绕过大门的侧门。朝保安礼貌地笑了笑。向红枫带着洛天鹏来过几次,保安认识她,倒是客客气气地:“欢迎参加夏小姐的婚礼!”
向红枫笑了笑,没朝大厅走,而是走向一边,扶起悠悠,朝小家伙眨眨眼睛:“不哭!男子汉喔!”
悠悠看到张陌生的面孔,还真不哭了,扁起小嘴儿:“我是男子汉,才没哭。阿姨你看错了。”
笑了笑,向红枫抬起头来,最后看了别墅一眼。
没有新郎的身影,也没有新娘的身影。
她转过身,踩着优雅的步子,向出租车走去。
别了,云岩!
向媛笑嘻嘻地进来了,反而把向红枫又拉到悠悠面前:“姐姐,瞧瞧这宝宝,真好玩。想不到凌云岩的姐姐,能有这么漂亮的宝宝……呀,姐姐,凌云岩出来了。”
身子一僵,向红枫原本从容的神情,忽然焦灼几分。她蓦地转身朝大门走去,脚步紊乱了。她的步子,瞬间大了一半,也更加匆促。
心事浮沉,所以她没有看到,忽然之间出现在面前的障碍物。
向红枫没看到,坐在奔驰里的洛少帆看到了,他瞄瞄向红枫的膝关节,忽然迅速下车:“向媛——”
向媛这个女人,居然忽然伸出她尖尖的皮鞋尖,狠狠一脚踢向向红枫的膝盖。
已经晚了,他赶不及阻止。洛少帆的声音,被空气吞掉。
向红枫本来忽然大幅度转身,重心不稳,膝部受到强大的阻力,让正加速行走的她,整个身子都飞了出去。
“嘭”地一声,向红枫重重地摔在大理石上,一声痛苦的呼痛声,顿时撕扯着在场者的心。
一切都静止了。
所有人的目光,不是凝向摔倒的向红枫,而是凝向这重重的撞击之余,从她裤管中飞出去的东西。
那是在视觉上,足足可以以假乱真的完整假肢。
所有人的目光,慢慢挪到另一个裤管,那只裤管不是空的,可是腿是歪的。
这个行走正常的女人,居然靠的是一双假肢。
“姐姐,真对不起了。再见!”向媛冷眼瞅着地上的向红枫,居然甩甩手,悠然向外面走去。不一会儿,传来出租车离去的声音。
救人要紧!洛少帆最先醒悟,大步朝向红枫跑去。
有人比洛少帆更快,他半跪在向红枫面前,颤抖着摸上那只空空的裤管。他对那只裤管的专注,甚至强过对向红枫伤痛的关注。他慢慢把裤管掀上去,似乎想知道,这个空空荡荡的裤管,到底有多深。
洛少帆一把抓住他:“凌云岩,你今天是新郎,回去陪燕子!”
向红枫的心,洛少帆看得死透,因而放心。但他没想到,向媛这个臭女人,居然用这种方式揭穿事实。这下他完全明白向红枫的来历。
无视洛少帆的提醒,凌云岩的手,依旧翻动着那空空的裤管。
向红枫挣扎着坐起来,她死命推着凌云岩:“你是谁,不许碰我。滚开!”
她向来温柔的声音,瞬间充满煞气。
凌云岩手一停,声音忽然柔软几分:“有九分像了。”
向红枫原来变得凌厉的眼神,忽然迷茫了。她怔怔地瞅着凌云岩温柔的动作,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洛少帆紧紧抓住凌云岩的手,厉声提醒:“凌云岩,你听到没有,燕子穿着着婚纱在等你!”
“我知道燕子在等我,我和燕子会结婚。”凌云岩的眸光,闪闪地掠过他,“这是我和燕子的事,不需你洛家的人操心!”
洛少帆声音寒凉:“你再这样倔下去,会要掉燕子的命!”
“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