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袁蕙来说,宁数这样的家世这样的家人,简直是在挑战着她的道德底线。
母亲未婚先孕生下她,只是宁家的私生女,母亲再嫁,嫁的是一个小自己九岁的男人,母亲一把年纪了,还打扮的比自己的闺女更花枝招展。
她想扭头走人,抗议这桩婚事。
可是看着自己儿子平静面对那一家人的样子,又接收到蔺程汝警告的视线,只好郁闷的忍住了。
她虽然挑剔刻薄,终究也是要鼻子要脸的人,今天她要是就这样扭头走了,传出去肯定会被人骂没礼数缺乏教养绪。
想都不用想,这一顿饭袁蕙吃的也是消化不良。
而这一顿饭,吃的最舒心的,一眼看过去,怕是就只有郑宝宝和蔺默言了患。
袁蕙看着自己儿子那副样子就气,她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心没肺了?没见他妈在这儿怄的饭都吃不下了吗,他还在那儿吃了两大碗饭。
再后来就是他们的婚礼,再后来她就怀了孕,再后来,他们就这样相安无事各自过到现在,直到这次蔺默言回来的各种反常。
这中间他们几乎没什么交集,只除了她去过一次澳洲,只除了他回来过几次。
宁数就那样躺在床上,想着跟蔺默言这几年的这些旧事,最终困意袭来睡了过去。
她是真的觉得之前的蔺默言是挺温和的一个人的,不知道他后来怎么莫名其妙的变成了现在这般的阴晴不定。
她是第二天晚上下班去蔺家老宅看两个宝贝的时候才知道蔺默言确实是回了澳洲了。
因为袁蕙跟她抱怨,
“默言怎么又回澳洲了啊?你也不留一下他,孩子都这么大了,他一直在国外也不是办法。”
你看,袁蕙就是不会说话。
其实袁蕙的意思是想要她跟蔺默言能好好的过日子,可说出来的话偏偏就是一切都是她不挽留的错。
她留蔺默言,就能留得住吗?
还好这几年她已经习惯了袁蕙这样刺耳的话,也没说什么,也不愿跟袁蕙去争论解释什么。
女儿一见了她就扑进她怀里撒娇,
“麻麻,我今天只吃了两块糖哦!”
“小宝真乖。”
她开心的蹲了下去搂住了女儿小小的身子,亲了她粉嘟嘟的小脸一下。
儿子见妹妹这样黏她,也跟着过来蹭进她怀里黏着,
“麻麻,麻麻......”
然后凑了过来主动亲了她一口。
她看着他们两个,就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后来她哄两个小宝贝睡觉的时候,儿子偷偷在她耳边说,
“麻麻,爸爸今天回来说奶奶来。”
“啊?说她什么了?”
她挺好奇的,蔺默言说他妈干嘛啊。
儿子搂着她的脖子又说,
“说让奶奶以后在我跟妹妹的事情上,多听听麻麻你的意见。”
她愣在那儿,想起昨晚他问她为什么哭了的事情,还有他说袁蕙那个人刻薄了一辈子了什么的。
他难道是在临走之前刻意回来交代了一下袁蕙?
她本来就不懂蔺默言这个人,他这次回来这样的反常,她更不懂了。
没再多想,就那样搂着儿子哄了他入睡,又去给已经睡着的女儿盖了盖被子,这才离开。
自从蔺默言回了澳洲之后,他们就再没任何的联系,她的日子再次恢复到了以前的自由舒服。
大约是在蔺默言走了两个周之后吧,她去国外参加了一个时装展,为期一个周,回来后累的她够呛,第二天一直睡到中午才起来,给自己弄了点午饭吃了之后,她就拿着小提琴去了阳台。
海风微拂,吹起她的长发,惬意而又自在。
她很感谢郑宝宝让她去学了这样一门才艺,无聊的时候,苦闷的时候,心痛的时候,难过的时候,甚至高兴的时候,都可以尽情的用小提琴来表达自己心里的情绪。
一曲完后,她闭着眼感受着海风温柔的触碰。
旁边忽然传来了几声有力的鼓掌声,她吓了一跳赶紧回头看,就见隔壁那栋别墅的阳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男人。
她住的这栋房子,是那种两户并排在一起的叫联排别墅的屋型,她是28号楼2户,隔壁的是1户,两个阳台之间隔着一小段的距离,但足以让对方彼此将对方看的清清楚楚的。
她住进来之后从来都没有见过隔壁有人住,有次她去物业缴费的时候顺便问了一下,得知隔壁的房子还一直没卖出去呢,这边的别墅区都是新开发的楼盘,并没有全部卖完。
那男人只穿了一条松松垮垮的居家运动裤,堪堪挂在精壮的腰间。
上身没穿衣服,男人有着很诱人的完美身材,健康的肤色,腹肌更是一块块文理分明的凸显了出来,清晰的人鱼线
tang顺着他的腹部一路往下,直至隐没在那裤子的包裹之下。
那男人的上身,从左边胳膊的上臂处开始,纹了一条张牙舞爪的似乎是龙形图案的纹身,那纹身,一直顺着他的胳膊蔓延到他的左边胸口,狰狞而又吓人。
男人有着一张坚毅的面容,留着极短的发,很精神,但也给人一种骇人的感觉。
男人见她愕然看了过来,勾起唇角冲她笑了笑,
“小提琴拉的很好,我都沉醉其中了。”
她回神,说了声谢谢就拿着自己的小提琴飞快的回了屋子。
这男人,一看就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尤其是他那纹身,太吓人了。
她怎么不知道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