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奥打着呼噜，在寒冰洞穴的最里侧盘旋下身子，打量了一眼身穿月牙白色棉袍，低扎住银发的夏尔。
尤里奥那双冰蓝色的瞳孔，露出迷糊的神色。
夏尔手里拿着那瓶透明色炽白的龙血，双目中光芒微闪，侧脸冷静而肃然。
“要不是知道是人类，还真认为是条倔强的幼龙那。”尤里奥感觉到夏尔身上涌动的滂湃精神力，微微沉思，这精神力似乎强大的有些过分了。
“怕是快要赶上我了吧？”他砸吧砸吧嘴，不断地打量着分身乏力的少年，只是懒洋洋的侧了侧身子，没有所谓的，因为看到资质逆天的，就产生毁灭的冲动。
“神性的气息？”
看着夏尔那双琥珀色的瞳孔，这是让他疑惑的地方。
“人类巫师继承的不都是恶魔的力量么，怎么会有神性的力量？”
巨龙们对恶魔和神明，这两个拼命争夺世间生灵信仰的宿敌，都没有好感。
但两者相比，恶魔的力量对于人类而言容易获取，就像是现在，巫师们继承的就是恶魔的力量。
而神明虽然也会降下力量，但这基本给与的是信仰之力，与神性的力量决然不同。
信仰的力量就好比是云烟，而神性的力量是凝结的精铁，有神性的力量，成神是早晚的事情。
“你身上有神性的力量，但在我所熟知的神明中，没有与之相同的气息，你是......哪个神明的子嗣？”
空间之龙身上带着强烈的违和感，像是处于这片世界，又像是已经离去。
“不必惊讶。”空间之龙解释道，“我们空间之龙自由徜徉在空间的长河中，你现在见到的，是我血液的一部分力量，至于本体......似乎已经不不在这个世界了。”
不在这个世界。
指的是陨落，夏尔在他的眼中读懂了这层意思，但那双银白色的瞳孔并没有悲伤与不甘。
平淡的就像是说’吃饭‘、’睡觉‘这样在寻常不过的事情了。
夏尔摇摇头，看着空间之龙身上散发着白光的躯体，“我不是神明子嗣，只是借来的力量。”
这句话没头没脑，但让空间之龙有些明悟。
“奇怪的人类少年，那你现在就是要来’借‘我的力量吗？”
空间之龙轻笑，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并没有鄙夷与轻视，只是在好奇，这个少年打算怎样来获取自己的力量。
夏尔的眼中，空间之龙的身体逐渐变幻，双目中的光芒越来越亮。
那炽白的龙躯，顷刻间变成了黑白交叉的线条，他一步一步在星空中靠近空间之龙，苍白的指尖蔓延出一缕缕精神力的蚕丝。
最后，他瘦弱的身躯走到了空间之龙的身边，在那双好奇的龙目下，绽放着精神之光的手指，轻轻点在空间之龙的躯体。
一刹那，夏尔眼中的黑白世界光芒大放，绽放出绚丽的光彩。
空间之龙惊奇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五彩绚丽的色彩，斑驳而美丽，不同的颜色在他的感知里代表着自己的每一种天赋与力量。
以这种触手可及的方式，用肉眼就清晰可见，这种‘另类’方式达成的效果简直匪夷所思。
“好神奇，这就是你借来神明之力的力量吗？”空间之龙上下来回看着自己的躯体，看到尾巴处，那里的光芒最浓郁，在星空中如同小太阳，他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没错，空间之龙的空间力量最浓厚正是龙尾处，愚蠢的恶魔总觉得脑袋是致命的地方，总能做出各种笑人的事情。”
像是想起了某些好笑的事情，五彩斑斓的空间之龙捧腹大笑。
“哈哈哈，没脑子的恶魔们。”
笑了一会儿后，空间之龙抖了抖身躯，“将我力量的所有构造分析透彻后，接下来就是要限制这力量了吗？”
空间之龙饶有趣味看着夏尔，那副在他看来即为羸弱的身子，可承受不了他的力量。
夏尔并不惊讶对方出猜测自己的想法，在已经暴露了能力的时刻，如果猜测不出，反而才是不正常的。
“限制是一定的，但最好的方式还是将其转换为初始状态，就像是幼龙的力量，以成长的方式逐渐促进。”
“这样是最稳妥，也是成长性最高的方式，强行嵌套入身体，是一种粗糙不堪方式。”
夏尔眼中空间之龙身上的色彩越来越浓郁，精神力已经由龙躯的龙爪处蔓延到胸口，彻底笼罩的时候，是他全部解析的时刻。
“那不如我送你一场造化，你不必将我的力量从头到尾的重新修炼，你可以直接拥有我至少六成的实力，在人类里，没人会比你更强大。”
空间之龙轻笑道。
“不，我拒绝！”
空间之龙一愣，然后笑了起来，“聪明，但你就算拒绝，也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因为你是在‘借用’我的力量，说句直白的话，你这是在盗窃别人的天赋。”
从对方说送自己一场造化开始，他便觉得应该加快分析的速度了。
但就是那么一点仅剩的龙首，让分析的速度变得缓慢如龟行，看着空间之龙促狭的笑意，他知道，如果不答应对方的要求。
那么空间之龙的血液就相当于废了。
“没有在最开始就遏制分析的速度，你是在最开始就已经算好了，在最后即将分析成功，我的执念最大化的时候才隔绝精神力的分析，不得不说，你是对的。”
这样的明谋是最要命的。
就算是本体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