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是一名幸运的卫兵,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觉得。
身为希尔家族领地内的平民,非常幸运的被选为卫兵,又非常幸运的因为身体素质被选为卫兵队长,在此说明他可不是一开始就被选为的卫兵队长。
自己虽然也还不错,但比起另外一名卫兵还是差了许多,记得之前掰腕子的时候,自己可是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不过,这世界不单单看实力,你看,就算实力再强,能比过希尔子爵?
得罪了希尔子爵的大儿子,最后不还是一样被偷偷抛尸荒野,就算是子爵大人知道了也不过是不痛不痒的责罚两句。
这不,自己顶替了他的位置,成为了这次歼灭行动的百人长。
手下足足近二百人那。
想到这,他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是为自己的幸运,二是为这次歼灭的顺利。
到了现在,卡缪家族的子爵大人竟然还是一点没有察觉,还跟个傻瓜似的被蒙在鼓里,等着被引颈受戮。
不过,怎么卡缪大人回来后身边忽然多了个黑衣人?呸,什么卡缪大人!应该叫奥狄斯才对,再过一小会儿,指不定谁管谁叫大人那!
难道他发现了希尔大人的行动?
不,不可能,如果真发现了我们的行动,现在早就该有卫兵进来了。
但是——可能吗?
在这人潮拥挤的角斗场,可没有一个人是希尔家族的平民,要是发动战争,首先奥狄斯面对的可就是被当做肉盾的子民。
他的目光闪过一抹得意,看向决斗场象牙白的门口处,南北都各有一个通行的通道。
现在也不过只有十几个人进出,看来毫无察觉啊,可怜的贵族大人。
“您好,大人,需要饮品吗?”
不高的少年来到自己身侧,洋溢着灿烂的笑意,将麦酒递到身前。
巴德看着少年来时的方向,被送酒的有希尔家族的,同样也有卡缪家族的。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庆礼队的人员,看来是专门负责服务庆礼队人员的。
“当然,少年,好好干。”那么这样,应该是没毒的,他笑道,大口饮下这冷冽的麦酒,“啊,爽!”
这时,他的目光被角斗场中央吸引,首先,他其实也有过疑惑。
既然是歼灭行动,又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子嗣带来那,就算不带来,或许,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至少巴德觉得,如果过年时,距离太远,自己去大哥那里庆祝,偶尔不带孩子去,也没什么关系,不过算了,这不是自己该想的问题。
第二,现在卡缪子爵到场上去干什么?
难不成,见不得自己儿子输掉比赛,要亲自上场扳回一局吗?
接着黑衣人包围住安其罗,让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这可是神恩日,按照正常流程,没人会中断其中任何一项活动,因为这意味着对体内血脉的不敬。
“除非卡缪子爵察觉了我们的行动。”他不自觉的说出这样一句呢喃。
想到这,冷汗自额头顺流而下,不行,行动只能提前了,他咬牙,喉结滚动,他刚想呐喊,就看到那不高的少年脚步踉跄跌倒在自己胸前。
应声而起的还有一抹嫣红,巴德感到自己喉结流出滚烫的热血,顺着胸膛而下。
他的最后一抹视线,努力看向场上的队友,试图告诉他们这可怕的事实,但更让他绝望的一幕出现了——角斗场上升腾而起的嫣红,不止这一处。
砰,巴德的尸体跌倒在地,结束了他幸运的一生。
“啊!敌袭,有人在神恩日发动战争!”
整个角斗场瞬间嘈杂起来,在拥挤中有几人慌乱中跌倒,有一名平民跌落在血泊中,显得无助而仓皇。
他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看,似乎随时都会在不知名的地方蹦出能了结他性命的敌人。
那么现在,到自己上场了。
奥狄斯深吸了口气,缓缓走上高台。
如果发生战争,有三要素,第一,保护你的子民,你可以在思想上小看他们,但绝对要在行动上重视。
第二,除非有绝对把握,否则不要将战争在引到领地内,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同样也会让领地子民人心惶惶。
第三,苟活也是一种勇敢。
这是父亲对年幼时自己说的话,他还记得当年对这三要素的疑惑,为什么要对重视子民,又为什么要苟活于世。
而现在他多少能理解了父亲当年话中的意思。
“很抱歉告诉各位大家,神恩日提前结束,领地外现在正汇集着未知的敌人,可以看到——敌人正朝我们张开撕扯的獠牙,试图在神恩日上打破我们的家园。但是很幸运,对方还是露出了马脚,不然躺在血泊里的,就是我们自己与挚爱。”
“现在我们只有两个选择。”奥狄斯环顾四周,沸腾的恐慌在场中弥漫,他不得不将巫力混入声音中。
“第一,呆在这里,战争将会被尽量制止在领地外,相信你们的领主,会保护他的子民。第二,你们拥有自行选择的权利,是离去还是坚守。
但是,我绝对不会离去,这里是家园,而离开了这里,任何地方都是没有温室的暴风雪地,所面临的必定是豺狼虎豹。”
奥狄斯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做任何的心理工作,一切都只能凭借对子民对自己的爱戴。
他将利害剖析,必定会有一部分人留下,同样的,他往日对子民的亲和看来也不是没有效果的。
“子爵大人,我们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