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么说,大战的关键是骑兵营,那么,王家当为首功才是啊。”
“这……可是。”
吴知府面现不悦,冷声道:“布大人,你总是把孩童的一些小把戏看的比天还重,要知道,这行军打仗,拼的是实力而不是投机取巧。”
“这,可是大人,……”
“怎么,你对本官的话还有异议?哼哼,不如这样,你再给济南府张大人上书一封,说不准今后本官就改口叫你大人。”
布泰诨和戚佑才一听这话,才恍然大悟。原来,吴知府生气的根源是因他们将围剿青龙山一事直接上呈济南府张大人越过了他这顶头上司一事而怀恨在心。但是,布泰诨心里也有委屈,他可不是想得罪吴知府,当日围剿一线天时,一天连发几道求兵函给吴知府,他都置若罔闻,只字不回。无奈之下,急昏了头的布泰诨生怕恶道看出他外强中干,返攻下山,索性,八百里加急直接上书张大人,呈报案情。这样一来,吴知府的态度二人也自然明了。
戚佑才悄悄对布泰诨耳语几句。
布泰诨便对吴知府道:“好吧,是下官愚钝,确不如吴大人判罚公正。”说着,对何大劲使眼色。
何大劲老衙痞,在旁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得到授意,朗声道:“经过磋商,官府认定,本案头功者为王鸿涛。当日,他孤身一人,冒险潜入太清观,为大军的到来做内应。并远见卓识,早早便从江西调来一营骑兵,为日后攻山做准备。果然,在一线天大战中,骑兵营起到决定作用。因此,其为首功不为过。”何大劲不愧是老油条,把排在第三的王鸿涛,当即念成第一名。
“哗……”一片掌声,观众也没多余话,毕竟骑兵营的参战始能攻下一线天是大家都认可的。尤其是二百多义勇官军,更明白他们的作用。况且,骑兵营死伤数十人,他们还是外地人,临淄人厚道,给他们记首功,也没人说啥。
布丁在下面听到这个带有戏剧性转折的判决,心里觉得好笑,他对这个并不意外。从吴知府阴着脸进来那一刻起,他就隐隐感觉到不会有自己的好事。
原本第三的成了第一,第一的自动落成第二,何大劲看看布泰珲,刚念了几个字。吴知府又开口道:“布大人真是有意思,总是对一个孩童的功劳念念不忘,可是,孩童毕竟是孩童,出的力再多也有限。而有些默默无私的奉献者,他们从不显山露水,可能也没去过前线,可他们的作为却给一线官军起着至关重要的支撑作用,这样的人布大人却总不提及,抑或是视而不见。”
布泰珲忙拱手道:“大人请明示。”
“哼,”吴知府右手一指王庆远,“据本府所知,在这一战中,王员外捐资捐物,并调度骑兵营在最关键时刻进攻一线天。而其侄为得到情报,不顾个人安危,只身入虎穴,拼得重伤,为大军窃取重要情报。这叔侄二人相辅相成,终促成最终的胜利。布大人,你认为本官说的然否。”
“这……”布泰诨老脸憋得通红,几欲抗辩,戚佑才在侧用力拽他衣角,思谋再三,终于屈服。何大劲得到授意,宣道:“功劳第二者为王庆远。本次剿匪,王家捐资捐物……”此言一出,台下一片嘘声。大家皆认可王家做出的贡献。但第一第二全被他们一家拿走,却也太过勉强。尤其是王庆远根本未露过面,他不像王鸿涛满身带伤。老百姓的思维很简单,且不论是怎么伤的,就凭伤是恶道所为,大家就愿意承认他是有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