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丁向牢头要回自己的百宝囊,走出大牢,回身看了眼牢门,心想,这混蛋世道又让少爷开了眼,少爷再也不回来了。边走边发着狠,下次进来的必是恶道、王鸿涛和吴知府。布丁没急着回家,而是径奔铁匠铺叫大牙捎消息给布毛报平安,免的他牵挂。从铁匠家拿了个馍馍,一路小跑直奔江边。到了那沉船处的芦苇荡,布丁倍加小心,在芦苇荡中弯腰潜行。走着走着,就听到前面有说话声。仔细一听,是王家的人正在江边忙活着打捞财宝。江水湍急,船根本停不住,但王家势力雄厚有的是办法。他们在江的东西两岸铺了条铁索,找了些水性好的家丁,头戴皮囊,腰上束一条绳索,另一头连于铁索之上。这办法很有效用,不到一天,已经打捞出好几个箱子。布丁匍匐在芦苇荡中,眼见恶道毫无动静,不信他能放任不管。等来等去,布丁终于没耐心了,心想,怕是恶道见对方人多,不敢动手。干脆自己动手,嫁祸给恶道。布丁悄悄将腕弩带好,安装上几支没蘸麻药的短箭。瞅准了一名落单的家丁屁股就是一箭,然后迅速换个位置。不一时,惨叫此起彼伏。几名家丁在不同方位先后中箭。
家丁们放下打捞,手舞兵器将王鸿涛团团围在中间,警惕四周。王鸿涛喝道:“什么人,不想活了?”
布丁压低嗓子模仿太真道人声音:“嘿嘿,这些宝物,是我道兄埋藏于此,尔等胆敢动我道兄的宝物,你们才活腻歪了呢。赶紧放下,退出此地,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否则别怪道爷大开杀戒。”
王鸿涛嚣张惯了,才不把太真道人放眼里,骂道:“太真道人,你敢插手我王家的事,你活得不耐烦了。”
张洪凑至其耳边道:“公子不可轻举妄动,或许是别人假冒,意图挑起我们两家事端。如果真是那道人,他与吴知府交好,动他就等于不给吴知府面子。”
“哼,区区一个知府,算个鸟,老子才不怕他。”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人家地盘还是小心为妙。”
“哎,张洪你胆子都叫狗吃了,难道,就白白叫他伤了咱们几人,这口气,老子可咽不下,韩青。”
韩青上前道:“公子,有何吩咐。”
“依你看,这恶道的本事如何?”
韩青傲然一笑,“公子,是杀是剐,只需言语一声,属下必手到擒来。”
话说太虚道人去哪了呢?原来,他听信布丁的话,乔装下山先去袁家放了一把火,才去找吴知府,发现中计后,准备到狱中杀人灭口。不想被布丁击中软肋,那些财宝是他一生积蓄,他看的比命还重。急怒攻心之下,直奔江边,忘记了杀人灭口之事。到了芦苇荡,他伏在草丛中,眼见王家人将自己辛苦积攒多年的一箱箱财宝打捞出来,气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手握匕首,几欲冲出。但他看出王鸿涛手下张洪、韩青二人,绝非等闲之辈。太虚道人脑子灵活,他想这些财宝一旦入了高手如云的王家,再想取回势必难比登天。而入了官府,凭他和吴知府的关系,取回并非难事,最多破费些许。于是,思谋再三,权衡利弊,他还是决定报官,悄悄起身回返。王鸿涛这边,仗着人多势众,又有两大家将保护,并不把太真道人放在心上。继续派家丁下水打捞,所获渐微,看来财宝打捞的差不多了。王鸿涛望着眼前满满一车宝箱,十分高兴,下令回府,一路小心前进,生怕太虚道人设伏,行动极为缓慢。走到东门前五里地,只见前面慌慌张张跑来一人。张洪立即奔过去,将他带到王鸿涛面前。王鸿涛注目一瞧,来的正是布丁。他此刻对布丁印象大为改观,这份厚礼就是布丁送的,和颜悦色问道:“你来作甚?”“小子前来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