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花园的藤萝架下,本是紫光潋滟一片,清雅静谧,奈何这会子花架下面聚集了一群人,个个面容怒意,目光不忿,将清幽画卷般的风景破坏无余。
情茹抓住风楚话头,狠戾地回道:“若是我们有证据,你别想赖账!”
一句‘我们’,就将所有人都拉拢到她那边,与王妃划分了界限。凤楚清楚地知道,今日事难了。自她重生,明白何处都无永远的安宁,早已不惧任何挑衅。
凤楚轻薄的嘴唇轻启,一出口即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语气,“等你们找到证据再说吧,否则,可别打扰了我游园的雅兴。”
“就是,我们王爷可钟情于王妃,若无证据,你们休想冤枉了王妃!”
珊瑚这话让凤楚着实汗颜,脸都发起热来。她得罪沈墨不是一天两天,沈墨不在众人面前掉她的身价就算了,还说钟情……
不过,沈墨不在,说句大话也算不得什么。等他回来,也只当这是乱传的闲话罢了。应该……不要紧吧
众人脸色一变,王爷亲自置办的那场婚礼可谓是空前,不过天工夫,聘礼都摆满了整条长街,若说与她们只一顶小轿从后院小门进相比,简直天上地下。
“王妃犯错就不要受罚了,那王府法度何在我就不相信王爷回来会罔顾自己定下的条规!把人给我带上来!”
情茹一招手,后面就有两个仆从压着一个丫头上来。连珠被踹了一脚噗通跪在地上,嘴角破了染上血珠子,脸颊边一抹淡淡的五指印。
“好啊,我的人,你们也竟敢捉拿,上次的教训看来太轻了!”风楚拍桌而起,震得桌上的筷子都滚落在地。
九月本在吃瓜子,吓得瓜子纷纷掉落在地。夕俪眼神瞧着这位新进府的王妃,也不参与,琢磨着该向着哪一边。
只有刘管家心脏都快跳出来了。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十几个女人凑在一处,今天定然消停不了。连忙叫过身边亲信,让他们去府门口打探王爷消息。王爷再不回来,就该他哭了。
情茹丝毫不惧,把怀里的蓝色绸布包裹一丢,掉在地上铿的一声,里面竟滚落出数个银元宝。圆溜溜的还在地上打了几个旋儿,众人都傻了眼。
“这账本上有记载,王妃上午便让连珠去了账房支取了五千两的银票。随后,这连珠到城东的绸布店订制了几套衣裳,又到城北的金耀楼,送了几张王妃亲手绘制的钗子图样,让金楼老板娘趁这几日赶紧筹备,这四千两的银票,是从金耀楼收取的定金。包袱里都是做衣裳剩下的余银。金楼老板娘和绸布店掌柜都承认了,你还要狡辩吗”
凤楚低头不语,情茹越发的器张,“若不是怕王爷发现,你何须如此催赶时间,限三日就制作完成,如今被我发现,就不言不语,还想蒙混过关?连珠,你说,若不说实话,届时我们到王爷面前当面对质。就算王妃有错,她也能逃脱轻罚,可你就不同,一个奴婢,犯错便卖了,青楼或小妾都是有可能的。”
风儿摇曳,将一串开得正好的紫藤萝拽下,正巧落在凤楚怀里。情茹的声声质问,仿佛催命符,如洪钟般。王府里那些路过的,见这阵势强大,都被引来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