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就是一片空白了, 没有写名字也没有其他的称呼。
苏荷不记得他是谁。
也想不起来。
她的指腹摩挲着书页, 她喜欢的人?
微风吹过, 树枝微压, 苏荷抬头看着窗外。
原来她有喜欢的人了。
莫名的,她觉得这种情绪怪怪的。
那个夜晚,她睡的一点也不好。
次日又很早被刘妈喊起来了。
顾叔叔生日, 下午的时候苏粤开车带她过去。
他看着苏荷的头发欲言又止。
过了一会, 实在忍不住, 问了一句:“你这头发要不要去染回来?”
苏粤是个特别保守封建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苏荷从小都活的循规蹈矩, 听话是一部分。
另外一部分,是很多事情苏粤都不许她去做。
所以她乖乖的把自己叛逆的一面藏在了心里。
因为她刚出事,苏粤就对她的行为打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都多久,她还顶着这一头说不出什么颜色的头发。
苏荷抓着胸前的安全带, 头低了低:“知道了。”
顾叔叔和林阿姨早年离婚了, 两人又各自重组了家庭,算是难得离婚了还能好好相处的例子。
苏荷今天穿的裙子有点长,都快盖过脚踝了。
她提着裙摆下车,防止脚会踩到。
宴会在酒店六楼, 苏荷和她爸上去的时候,人几乎都到了。
大厅灯光璀璨, 不时有服务员端着盘子经过。
成年人的圈子和小孩子的不一样。
不是你喜欢谁就和谁玩, 而是谁和你一样, 谁能帮到你, 就和谁玩。
今天来的,大多也都是上流社会的人。
或有钱,或有权。
苏荷不太喜欢这种氛围。
苏粤嘱咐她别喝酒以后,就和那些朋友们叙旧去了。
她百无聊赖的站在角落吃点心,迟缘今天有点事,没过来。
她刚咬下手里的糕点,面前暗下去一块。
抬眸。
西装革履的顾凌站在她面前,手上轻晃着红酒杯,嘴角笑意一如往常:“很无聊?”
苏荷老实的点头:“无聊。”
“我也无聊。”
他把酒杯放下,顺势站在苏荷身旁,没了遮挡的视线瞬间明亮了起来。
他低叹一声:“老头子过个生日还叫这么多人来,随便吃个饭不行吗。”
苏荷又吃了一块糕,没开口。
顾凌偏头,往她这边凑过来一点:“你是用鼻子吃的吗?”
苏荷一愣:“什么?”
顾凌轻笑着摇了摇头,抬手在她鼻间扫过:“还真是兔子啊。”
苏荷有些没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等他直起上身以后,苏荷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视线微抬,不经意的对上一双深邃的眸子,那人身形颀长,模样带着一丝浑然天成的慵懒和桀骜。
头发往后梳,没了遮挡的眉骨将他的凌厉发挥的淋漓尽致。
四目相对,蒋方年垂下眉眼。
走开了。
苏荷心下疑惑,蒋方年怎么也在这里。
不过这个圈子说大也不大,他们认识也不是奇怪的事。
顾凌问她:“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苏荷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事。”
蒋方年是被他爸弄来的,目的是什么他不用想也知道。
周围偶有窃窃私语。
“我听说,蒋老夫人这疯病好像是因为她这孙子才得的。”
“作孽哦,那么厉害的一个建筑学家,现在连自己的孙子都认不出了。”
苏荷刚过去,听到他们的议论声。
有些愣住,蒋方年的奶奶发生了什么事?
她侧目看了一眼,站在暗处的蒋方年低着头,脊背依旧挺直。
看上去却有些萧条凄凉。
苏荷抿了抿唇,走过去:“蒋先生?”
蒋方年的肩膀动了一下,却没回头,也没回应她。
苏荷又叫了一声:“蒋先生?”
还是没有回应。
苏荷以为他是想一个人静静,刚准备离开。
手腕一紧,她被蒋方年拉住。
低沉暗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别走。”
苏荷回头,蒋方年仍旧是背对着她站着的,往日坚实宽厚的肩膀似乎塌下去了一点。
像是被抽掉了所有力气一样。
苏荷问他:“你不高兴吗?”
沉默良久,他点头。
苏荷一脸认真的开口:“难过的话,是会变丑的。”
蒋方年看着她,喉结轻滚。
声音很低:“是吗。”
苏荷点了点头:“是的。”
蒋方年看见她的样子,手指微屈,坏情绪像阴霾一样,此时都被她的笑容给吹散了。
怎么会有人连睁眼说瞎话的时候也这么可爱啊。
苏荷一直歪头盯着他看。
逐渐上翘的嘴角出卖了蒋方年的内心。
苏荷松了一口气:“心情终于好了吗?”
蒋方年有些愣住:“你刚刚,是在哄我高兴?”
苏荷点头,丝毫没有遮掩:“对啊。”
低柔的钢琴声倾泻过来,就连大厅刺眼的灯光都变的柔和。
蒋方年比苏荷要高上不少。
一个低头,一个抬头,蒋方年深邃的眼里似乎透进了光。
好像星辰都被装进了他的眼睛里一样。
“我说过啊。”
“我很好哄的。”
“你叫一声我的名字,我就不难过了。”
苏荷笑了笑:“真的吗?”
“蒋方年,蒋方年,蒋方年,蒋方年,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