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庄,四面环山,一条跨面百余米的绿水河将西山与其余三山及村庄分隔。绿水河,因其水四季碧绿而得其名。
北山脚下,绿水河畔,原来的小木屋在国家扶贫政策的落实下,现已建成了三间简陋的红砖瓦房。杨浩天与爷爷杨德全住在东房,中房布置成简易的小诊所,西房为药房,小格子药柜分别放着三百多种常用中草药。这些中草药都是爷爷从北山上采摘而来。爷爷杨德全是整个杨家庄现存唯一的一个老中医,其医术精湛,深不可测,擅长针灸,守护着杨家庄三千多人的健康。
“天儿,吃完早饭陪爷爷上山采药吧,给你泡澡的药快用完了”,爷爷说完抽起了大烟斗。
“爷爷,我可以不泡这药澡了吗?都泡了这么多年了!”浩天嘟囔道。
“爷爷都是为你好,你自幼体弱,针灸也不能让你好转,只有这祖传的偏方或许会对你有用。你现在这体质不但无力保护好自己,想学好爷爷的针灸之术也是达不到条件的。”
“有爷爷在,天儿什么也不怕!”
“傻小子,爷爷终究会老去的,所以你要努力成长起来,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爷爷,我……”
“好了,吃饱收拾下,跟爷爷上山吧,爷爷顺便给你抓两只山鸡野兔补下身子。”杨德全慈爱地望着文弱的孙子,轻轻叹了口气。
西山是杨家庄的禁地,祖上传下来杨家庄世世代代任何人都不能越过绿水河进入西山,否则将被逐出杨家庄并从族谱中除名。爷孙两个采药的是北山,也只有这北山还能采摘到所需的多种草药。村民杨万金是杨家庄的首富,他就是靠贩卖野生中药材发家致富的。祖上规定北山只能是世代相传的村医才能上山采摘,东山和南山则不作限制。由于这些年杨万金的生意越做越大,从村民手中收购的药材量也越来越多。价格越来越高,导致村民滥采滥摘,东南两山可用的草药也越来越少了。
“爷爷等等我!”浩天气喘吁吁,满头虚汗。
“天儿,爷爷知道你身子弱,这次特意带你上山就是想让你锻炼一下,看看体质能不能改善一点儿。”爷爷停下脚步,转过身望着浩天说道。
“爷爷,天儿知道爷爷是为天儿好,天儿会努力的,绝不能让富贵那小子再笑我是软脚蟹的!”浩天紧握着拳头狠狠的说道。
“天儿,没事你就在家跟爷爷好好学医吧,庄上世世代代都有习武的传统,你跟他们玩只会被欺负的”爷爷又抽起了大烟斗。
“爷爷,大牛和二妞从来没有欺负过天儿呢。上次二妞还送了一条大鲤鱼给咱们呢,爷爷做的红烧鲤鱼真好吃”说着嘴角都冒出了哈喇子。
“呵呵,你真是个大馋猫”见浩天那馋样,爷爷忍不住呵呵大笑。
“天儿,你坐这大石头上歇一会吧,爷爷过那边下几个套子,运气好的话,晚上爷爷给你做烤野鸡吃!”爷爷放下药蒌到一边下套子去了。
下完套子回来带着浩天继续往深山里面走,因为北山不对其他村民开放,村医世代采药都是挑年份老的才采摘,日落之前爷孙两个已把所需的药材都采摘好了。回到下套之处,因今天运气大好,下了六个套子,套住了两只山鸡和一只大肥兔。爷爷把余下的三个套子撒了,提着大肥兔,背上药蒌,浩天一手提着一只山鸡屁颠屁颠的跟着爷爷下了山。
到了家里,爷爷放下药蒌,接过山鸡,把兔子递给浩天道“天儿,爷爷给你做烤野鸡吃,你把这大肥兔给你水生叔送去吧,你水生叔也不容易,一个人把两个孩子拉扯大,再说上次二妞还送我们大鲤鱼了呢”。
“好的,爷爷。那另一只山鸡呢?”浩天问道。
“爷爷刚才采了一颗老山参,刚好拿来炖鸡汤给你补补身子。”
“爷爷,你对天儿真好!天儿一定要好起来,以后也要好好照顾爷爷!”浩天此刻目露坚毅之色。
杨水生家同样的三间红砖瓦房建在绿水河畔,与小诊所相距三里路。杨水生做的是水上营生,除了摆渡,平时靠着在绿水河捕些鱼虾补给生活,日子也是过得紧紧巴巴的。儿子杨大牛和妹妹二妞自小没了娘,因家里穷,只在庄上念完小学便没有到镇上继续念书了,都辍学在家帮着父亲摆渡。家里还种有两三亩地,早年因疏于打理都没什么收成,现在二妞长大了点,农田活干起来有板有眼,再加上有浑身都是力气的哥哥帮忙,收成倒也不逊色于其他邻居。杨浩天与大牛同年,今年刚满十六岁,比二妞大一岁,因身体问题只到镇上念了一个学期的初中便辍学回家跟在爷爷身边,一边自学基础知识一边学习中医。浩天与大牛他们自小一起长大,是最要好的玩伴。大牛为人仗义,且力气大,浩天每次受到欺负他都是第一个站出来为其解围的,所以他们情同手足。
“水生叔在家吗?”提着兔子来到大牛家院子门口,见院门虚掩,浩天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是浩天吗?我爹和二妞去捕鱼还没回来呢。”大牛正在烧火煮饭,因为今天和二妞玩剪刀石头布输了,换二妞去帮爹爹捕鱼他在家里烧饭。
“哦,大牛,今天怎么是你在家烧饭呢?我跟爷爷上山采药捕了只大肥兔,爷爷叫我拿过来给你们打打牙祭呢。”浩天推开篱笆门走了进去。
“哗,又有肉吃了,我都好久没开过荤了呢!”见到浩天手里的大肥兔,大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