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看他跟张知县一起,狐假虎威,自然没有人敢惹他了。
而现在,他不过是一只被心巧抓住的恶狗而已,夹着尾巴,狼狈的边跑边求饶的丧家犬而已。
“咦,这不是哪个经常跟张知县伙在一起的家伙吗?他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这家伙每次一来,张知县准会加税,这又来了,不知道又要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我看未必,你看他现在,像不像一条狗,一条夹着尾巴的狗啊?”
“哈哈哈,就是他,这家伙化成灰我都认识?就是他出的主意,让张知县收什么城防税,我儿子就是因为交不出城防税,被关在打牢里,打断了双腿的!”
“还有我孙女,我孙女也是被他骗到郾城去,就再也没有见到踪影了!你这个畜生,他才十三岁啊,你还我的孙女来……”
看见狼狈的水先生,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大声的咒骂……
这樊城的百姓,都是对他恨得咬牙切齿。
终于,一个老太婆,端起一筐臭鸡蛋,向着他砸了过来。
砸的他满头满脸都是,这老太婆颤巍巍的,如果是以前的话,这老太婆一定是死定了,胆敢如此对他水下生,不要说一个老太婆了,就算是王公贵族,他也要害的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连当初的大虞战神,大虞王七子虞无极,也差点死在了他的手中。
但是,现在那老太婆砸了他一身的臭鸡蛋,他却只能忍在心里,继续趴着他那颗,聪明,但是却从来不做任何好事的头。
只有拼命的逃,因为心巧又赶了上来,她手中的马鞭,又扬了起来。
“啪!”
鞭子狠狠的抽了下来,心巧高声的大吼:“各位乡亲父老们,我是心巧。这家伙坏事做尽,我帮大家把他抓回来了,你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这家伙才给张知县,出主意一年多点的时间,就让整个樊城,变成了一副萧条,更有很多好好的家庭,被他出的坏水,给逼得走投无路,家破人亡。
就比如说羊奶奶的两个儿子,他们在樊城开饭店,虽然不算是大富之家,但是也算是还能够过得走。
但是,也都被逼得只有远走郾城,才能勉强的讨个生活,勉强的糊口。
就更加不要说,那些没有手艺,不会做生意的普通的百姓了……
所以,这时候就算是都快大半夜了,但是听到心巧的声音之后,大家都纷纷的打开了房门,拿起一堆堆的臭鸡蛋,烂菜叶向着他砸了过来。
更有甚者,就连装夜香的夜壶,也不想要了,向着他砸了过来。
大家都还觉得不过瘾,要不是因为他身上,实在是太脏了,下不去手,估计此时樊城百姓,都要扑上来,狠狠的在他身上,咬上几口,才能够泄了他们心头之恨。
张知县今天很忐忑,三四个时辰了,从傍晚一直等到了半夜子时,他都在这里忐忑的坐着。
自从心巧来到了这樊城的县衙,然后一言不发之后,他就不敢再说任何的一句话。
生怕说错了啥?给自己招来了什么大祸。
不得不怕啊,心巧是谁,那可是整个大虞,就没有几个人不怕的。
他就这样坐着,坐在那里,犹如泥菩萨一样,至于他的最宠爱的心肝宝贝张陈氏,究竟怎样了?
他也不敢去问,更加不敢去看。
他就这样,坐在这里,呆呆的坐着。如果心巧不驱赶着水先生的到来,估计他就要这样坐一辈子。
“水先生?”
当他看到,那个一身邋遢的水先生,出现在他的县衙里的时候,他几乎都不敢认这家伙了。
满身的屎尿臭鸡蛋,挂着几片烂菜叶……
这哪里是当初,那个在他面前,给他指点乾坤的水先生,简直比起从茅厕里拉出来的,都还要狼狈和臭的多。
水先生没有理他,此时的他,都快要崩溃了,终于知道,恶人会有恶报的。
仿佛他这辈子,做下的坏事,在这一刻,都已经报应了一般,他哪里还有心情理他?
更何况,心巧骑着白马寒冰,还跟在他的后面呢?
“张知县,你不是问本姑娘状告何人吗,本姑娘就状告他!”
心巧指着水先生,对着张知县说到。张知县吓得,差一点没有从那高高在上的县令位置上,摔了下来。
“心巧……心巧姑娘……姑娘告他何罪?”
张知县不是第一天做县令,他甚至在来着樊城之前,就已经出任过好几任的县令。
审过的案子,又何尝不是千千万万的。
但是,却从来没有,审过如此的案子。
因为这家伙所做的坏事,自己才是真正的主谋。
要不是他张知县的话,这个一无权,二无力的水先生,怎么可能会把樊城,搞得如此的乌烟瘴气。
张知县知道,如果说水先生又罪的话,他更加的有罪,而且还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如果是其他人来告的话,他倒也不怕。
就算是大虞来了,也是如此。
因为他世家子弟,他们世家子弟犯了法,王法是不管不了的,最多吧他撤职免官,然后交给张家来处罚他就是了。
张家又怎么会处罚他这样的人?
他可是对张家忠心耿耿,他收刮来的钱财,大多数都交到了张家的手中,他不但不会受到处罚,还会成为张家的英雄。
最多只是一些明面上的惩罚而已,在背后里,他还会受到更好的优待。
甚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