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是个还挺清秀的小伙子,看上去二十三四的样子。
他走进来,跪下道:“皇后娘娘,奴才是太后指过来伺候的。”
我其实不太知道这时候要怎么说,点点头?说声知道了?
我用眼神求助南木,南木已经端坐,开口的声音相当沉稳:“皇后娘娘刚进宫,许多事情还不适应,太后让你来凤栖宫也是对你的器重,你好好做就是,皇后娘娘必不会亏待你。”
我悄悄竖了个大拇指给她,她没理我。
小顺子道:“奴才明白。”而后起身又道:“皇上口谕,还请皇后娘娘接旨。”
我拍掉手上点心的残渣,跟南木一起接旨。
“皇上口谕,令皇后抄写女四书十遍,从速。”
这发的什么疯?
女四书又是什么?
我起身看着小顺子:“受罚,总要有个理由。”
小顺子似是没想到我这么问,但又不能说出我受罚的理由是什么,踌躇片刻,只道:“娘娘……”
我看着他为难,摆摆手道:“没事儿你去吧。朝因,将晚膳叫上来吧。”
我拉着南木小声问:“宫里的饭好不好吃?”
南木跟我向餐桌走去:“好吃,只是你不喜欢。”
我了然:“明白你意思,没辣椒。”
南木道:“也不能说是没有,只是少。你的口味一直都比较重,我觉得可以的话,你应该会觉得淡了。”
我坐在桌前:“点心倒是真不错。你记不记得咱俩原来去学校的路上,有卖桂花糯米藕的?当时觉得好好吃,每周都想去。”
南木端起茶:“拜托,是去学校的路上吗?明明是要绕很远,每次还非要吃。”
我撇嘴:“……不知道宫里有没有?”
菜品一道一道摆上来,我道:“看着……就很清淡啊。”
朝因在一旁忙着整盘:“小姐就吃些清淡的吧,晚上就不要在吃油腻的了。”
我拿起筷子,认命:“行,听你们的。”
南木瞥了一眼门口的小顺子,低声道:“不是说你手腕不好?能写那么多吗?”
我抬头:“要帮我?”
“我有病。”
“那你问我干嘛?”
南木喝了口汤:“关心你,但并不打算帮助你。”
我道:“我感觉你跟我在观海楼上见到的不是一个人。”
南木笑了:“一发现你是歆瞳之后,那种想保护你的心情立马没了,烟消云散,根本找不着。”
“呵,女人。”
南木低头夹菜:“那你要怎么办?真抄啊?”
我不屑道:“怎么可能,我有办法,不是事。”
南木点点头:“也是,这种事你一向能想到办法。”
我看着一桌子的白白绿绿,实在再下不了筷子:“不行了,我还是一会儿饿了吃点心吧。”
朝因有些着急:“小姐您再吃一点,不能老想着点心啊。”
我无奈,拿起勺子继续喝汤。
南木扭头对朝因道:“你家小姐爱吃面,去煮一碗汤面吧。”
“没有辣椒的汤面也还是很难吃啊……”
南木擦擦嘴:“哪来的那么多事儿,好好吃饭。”
“哦。”
吃过晚饭,又跟南木在庭院里晃悠了一阵儿,天色差不多黑,就让南木回去了。
朝因扶着我在院子里继续慢慢转着:“娘娘今天心情很好,多亏了淇杋小姐了。”
我蹲下看着娇艳的牡丹:“是啊,心情好了很多。”
朝因道:“只是小姐,皇上让您抄写女四书,您可要抄?”
“当然抄啊。”我摘下一片花瓣:“管事儿的人下了命令,我哪有不服从的道理。”
“可是您的手……”
我起身,冲她眨眨眼:“是啊,我这脆弱的手可经不起这折腾。走吧,回去受罚。”
朝因依旧困惑,但还是没问什么。
“对了,夕而呢?”
感觉我这一天都没见到夕而。
朝因笑笑:“夕而性子好,又有分寸。我们俩商量了,以后我陪着娘娘,管着宫里的事儿。夕而呢,就负责去跟外面的人打交道了。”
“你们俩还分工明确。”我笑:“不过也要让夕而注意,刚进宫,必有不少人想打听我们的消息,叫她心里提防着点。别让人见缝插针,弄出什么事儿来。”
朝因点头:“娘娘放心,奴婢会提醒夕而。”
我看着时间,刚刚好好到亥时。
“朝因,在我桌前再放两盏烛台。”我拢了拢袖子:“我要开始抄书了。”
朝因纳闷:“娘娘,这时候……是该洗漱休息的呀。您不用这么赶的。”
我执拗的摇头:“那不行,必得挑灯夜读,方能显出我知错就改的真心。”
朝因犹豫道:“您……犯什么错了啊?”
“……其实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就被罚了。别说那么多,来磨墨!”
我断断续续的,一会儿一停的抄,直到丑时,也没抄出多少来。
朝因和夕而已经开始轮班帮我磨墨了,我也困的不行,放下笔,告诉他们俩可以睡了。
第二天当然是一脸的疲惫加眼睛底下大大的黑眼圈。
夕而还在睡着,朝因依旧起得早,来帮我梳妆。
我看了看周围,给朝因使了个眼色。
朝因回身道:“你们去将早膳端过来,皇后娘娘不喜人多,这儿有我就够了。”
我看着人一个个走出去,顺手掂起妆台旁的一盏琉璃花樽。
朝因刚想拿走,我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