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天淇杋就捎了话出来,说皇上叫了观星测的人去问话,现在主事已经在刑狱里呆了一天一夜了。
应还还真是说准了。
我拍了拍脑门,让朝因给我倒了杯水来。
朝因捧着茶说:“怎么皇上突然开始查观星测了?”
我虚弱的看着她:“因为我蠢。”
朝因没说话,只是疑惑地看着我。
我也实在不想解释,抿了口茶说:“反正就是功亏一篑,我前两天不是你和夕而跟说我要装病吗?晚饭你去告诉我爹一声,说我身体不舒服早早就躺下了,不吃晚饭了。”
朝因问:“今日就开始?”
我道:“缓冲两天,起个势先。”
朝因疑惑的看了看我,没应声儿。
正月二十三日,我爹回来瞅了瞅我。
“太后今日下旨,你进宫的日子,推迟到四月十二。”
我有点惊讶:“这么久?”
我爹斜着我:“不正好遂了你的意?”
我讪讪地笑了笑问我爹“爹爹今日累不累?要不要女儿给您摁摁腿?”
我爹没会我的示好:“你好好躺着吧,刚好能少出去。”
我“……”
我爹起身道:“姑娘家家的,还是要顾着名声,别让别人看见你。”
我点点头,目送我爹出去。
夕而凑过来:“小姐,老爷这是……都知道啊?老爷怎么知道的啊?”
我扭头看着她:“我怎么知道哦。”
夕而道:“那小姐以后还要见应将军吗?”
我白她一眼:“我还在生病呢,上哪儿见去?”
夕而扁了扁嘴:“小姐我觉得你有点凶。”
我重新躺回被窝里,老老实实地把自己裹好:“心情不好,想吃好吃的。”
夕而站起来:“那我去给您拿点儿点心垫垫,一会儿就吃饭了。”
我躺着想,应还这招儿还真挺管用,不过也是我现在不受皇上重视,要不然派个御医出来,我就凉了。
朝因进来走到我床边,轻声说:“小姐,淇杋小姐带了信,您看。”
我翻身掀开被子,拿过信看。
淇杋说皇上前两日斥责了纤贵妃与景妃,已经几日未见她二人了。
而景妃的父亲又在朝中出了错,她在理政殿跪了一日也未得见皇上一面。
纤贵妃一言未发,看起来是不想管景妃的事。
倒是黎贵妃,与往日一般无二,但淇杋觉得黎贵妃表现得太正常,正常的完美,就让人觉得并不如看上去那般平静。
然后皇上并未指责黎贵妃一言,依旧盛宠。
信的最后问及我哥哥安好。
我收了信问朝因:“黎贵妃是什么家世?”
朝因道:“镇安将军的三女儿,先皇后的亲妹。”
!
我惊讶道:“亲妹?!”
朝因点头:“一母所生,均为嫡出。先皇后是长女,庶出的黎家二女儿早夭。”
我沉默了半晌又问:“纤贵妃呢?”
朝因道:“医女。青越五年进宫给先皇后诊病后被皇上相中。”
“皇后生病的时候就封了?”我问。
朝因看着我:“不,是给皇后诊了一年病之后,才被封为徐贵人。”
我舒了一口气:“那还行。”
朝因又往我眼前凑了凑,声音沉了下来:“是在给先皇后诊出喜脉之后,即刻封为徐贵人。”
“什么?前脚给皇后诊出喜脉,后脚就封了贵人?”
我有点没理解。
朝因点头:“是,据说就在皇后的书房拟的旨。即刻拟旨即刻宣读,皇后气的当时就晕了过去。”
我道:“那皇后和黎贵妃不得恨死她啊。”
朝因沉声道:“皇后恨她可能是真的,但黎贵妃就不一定了。”
我挑眉:“怎么说?”
朝因道:“不管是在先皇后薨之前还是薨之后,黎贵妃并无半分不敬之语,甚至在纤贵妃摄六宫事之后,日日请安,十分勤谨。”
我想了想:“这倒也说明不了什么,她们能让我们看到听到的东西,都是她们想让我们看到听到的,做不得数。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朝因轻声说:“小姐你觉得这事儿跟黎贵妃有没有关系?”
我没说话,将信扔进炭盆里,盯着火苗跳动了两下,才开口对朝因说:“有没有关系不重要,说不定日后她能帮我大忙呢。她可是皇后的亲妹妹。”
我看了看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我说:“刚才让夕而去拿点心,怎么这半天还没有回来?”
朝因笑:“可能自己在厨房帮您尝哪个好吃呢吧。”
我笑笑,想起景妃:“景妃又是怎么回事?”
朝因摇摇头:“这个我也不太知道,明天奴婢出去问问。不过景妃的父亲是今年试选的副考官,可能是跟这个有关吧。”
我笑了一声:“腐—败了?”
朝因看我:“也可能是试题的问题。”
我道:“试题出问题找主考官啊,找他干嘛。”
朝因想了想:“也是。”
我叹了口气:“这一天,真够累人的。你哪天找个时间去应府,把这些消息跟应还说说,看看他有什么注意。我现在可不敢再自作主张了。”
朝因笑:“少爷说我去应府也不是很合适,说让您有什么话写来,明天他带去应府。”
我点头:“行。”
我话音刚落,夕而就进来了。
“小姐我拿了王叔新做的梅花酥,您尝尝。”
朝因笑着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