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对衙门的敬畏,一上公堂邻里全都站在了门口,只留着赵氏、胡田及那个女人。
“堂下何人!”一拍板,堂下人皆跪。
县令姓吴,为官多年,为人早已圆滑自私,处理百姓的事常惯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本来现在已到用饭时间,他也想将此事推到明日再谈。
可偏偏,有人说上头来人了,故此,才装作十分精神。
他又轻哼了一声,“你们既没有状纸,又无状师。奈何本官心善,才愿意听你们一说!还不速速讲来。”
听着那拍板的声音,赵氏的心头一颤,连着说话的声音都发抖起来,结巴的说着:“民妇赵氏,要告这个婆娘……哦不,我媳妇毒死了我儿子。还请大人做主!”
“杀人?”吴县令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目光放在了浑身脏兮兮的女人身上,“你?看上去挺老实,果然最毒妇人心!”
“不不不!”柳氏挥动着双手,“我没有杀广子哥,没杀我相公!”虽然柳氏心头也是害怕,但也要咬牙把心头的话给说出来。
“大胆!公堂上岂容你喧嚣。”吴县令手背撑着下巴,对着赵氏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她杀的?”
“我……”赵氏语塞,到了公堂后,她心头的那些说辞就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没证据你怎么敢说是你媳妇杀的!”吴县令忽然觉得这件案子很简单,就算上头的人调查,他也没有冤枉人不是?
“启禀大人,小人胡田是死者的哥哥,我已经叫人去取毒死我弟弟的吃食了。”比起之前,胡田此时已经冷静了不少,若真是柳氏做的,他定要堂堂正正的给她定下杀人凶手的罪名。若不是,他也要揪出那个人,让他给自己弟弟陪葬!
“是吗?”吴县令往后靠着椅子坐着,双手环抱,“那意思就是等着了?”
众人不语,也想不出有什么好法子。
“大人!”
终于,顾云没忍住上前。本来她之前想着把人送到就离开的,没想到这县令如此不靠谱。
县令本来假寐着,被这一吓,浑身一抽,刚要坐直身子,突然发现自己的脖子给闪了。“哎哟哎哟,师爷赶紧找个郎中来给我看看,我这脖子不行了。”
顾云皱眉,越发对县令不满,“民女懂一点推拿,若是大人需要,我可以来帮忙。”
“你!你还敢说话,就是你害的,不把你拖出去打板子已经是本大人仁义了!哎哟,我这脖子。”吴县令一手扶着脖子,一手伸出手指着顾云。
顾云面无表情,站在原地,却见钟一上前,不顾师爷的阻拦,径直将县令的脖子扭正。
只听见咔嚓一声!县令张大了眼睛。
“可以动了,没事了。”吴县令扶着脖子扭动了一圈,轻松不少,心情好多了,扫了一眼钟一,面色不太好看,但也没有说什么。这人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惹不起,他是个怕事的人,还是有一点闫丽晶。
见地上还跪着人,旁边站着的顾云,清清嗓问道:“你又是谁?”
顾云上前,犹豫了片刻还是跪下一拜,“民女顾云,只是偶见不公之事抱不平,并且很有疑惑。先前这位老妇,口口声声说是自己的媳妇毒死了自己儿子,可到现在都没人确认过死者死因。这?难道就这么定下了?”
“我儿子脸色发黑,那不是毒死能是什么!”赵氏此刻也忘了是公堂,等吴县令的板子响起,她才又缩起了身子。
“咳咳,说的倒是在理。”县令朝师爷使了个颜色,“去找仵作验验。”要不是听说上头来人调查,他才懒得这么麻烦。
见状,顾云又提:“不妨请仵作上公堂当场验,免得落众人口舌。”
“大胆!”一听这话,吴县令就不高兴了,等下还要回家吃饭,这看了自己今儿的胃口可就没了。“这哪里有在大堂验尸的,不知所谓!”
顾云自然不肯,“难道大人就不想知道事情真相吗?我以为大人是一个为老百姓做主的好官呢。”
“这本官自然是!”吴县令立马应下,又发现这是个套,一边不满的厌恶着顾云,一边又不情愿的让师爷唤来仵作。
等到搭着白布的木板抬上公堂的时候,吴县令已经捂住了口鼻。这尸体已经被烈日暴晒了一天,那味道已经不能用难闻形容,在公堂外的一些人已经忍不住呕了出来。
何定原本不过是守着义庄打理无名尸的闲人而已,也是新皇上位临时兴起每个衙门都得配一名仵作。吴县令放榜也无人前来,这才便宜了何定。
“吴大人。”何定上前一拜,见县令挥手示意,随即走到尸身旁边。单单揭开了死者面部上的白布,脸色不变,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往死者喉咙一刺,拔出时见银针发黑,脸上浮过一丝得意笑容。将银针收起,转身开口禀告。
“禀告大人,我已验尸完毕。此人身体肿胀发亮,面色发黑。小人用皂角水洗过的银针刺入死者喉内,银针变黑。证明死者是服毒而死。”
众人哗然,目光如刺扎在柳氏的身上。
“果然是你这个贱人毒死我儿子的!我打死你!”赵氏情绪变得激动,直接站起来一巴掌打在柳氏的脸上,破骂道。
“不!我没有,不是我!”柳氏也慌了,她是真的冤枉,怎么会这样呢?
吴县令本来拿开遮住自己口鼻的手帕,可一闻到那股气味,他又赶紧重新捂住,闷声道:“既然如此,赶紧把尸体给撤下!”他实在